血液順著唇角流淌而下,混合著肌膚上那些粘稠,齒骨之間,滿是血腥氣。
遍布在全身的疼痛,真讓宋弋清領略到了附骨之疽的含義。
書祈珒橫眉倒豎,煩悶又糾結,他甚至不敢去對抗柳青蕪,掀開那層薄紗。
柳青蕪敗了興致,將這一切全歸咎在是宋弋清身上,翩然一句:「沒意思。」
還以為書祈珒會為了她同自己大打出手呢。
黑布猝不及防被柳青蕪震碎,而牢籠中的女人也赫然顯形。
女人模樣狼狽的蜷縮在逼仄的牢籠中,一身霜白綢緞錦衣上血跡斑駁,面目垂得快要隱入地面。
明明已經看不見她的模樣了,可儘管如此,女人還是抬手擋在了自己容貌前。
露出在外的一小截玉臂上暗瘡陡生,密密麻麻的遍布在瘦弱的手腕上,薄嫰的肌膚之內,像是有無數的蟲在身體裡遊走,甚至是要破體而出。
只聽一聲低弱的冷笑,周遭噤若寒蟬。
女子不疾不徐抬頭,露出削刻尖細的染血下頜,手腕兒也漸漸垂下:「師兄,別來無恙。」
宋弋清總聽姒櫻他們說『別來無恙』這四個字,卻不曾想到,自己有一天也會主動說出這話,還是在如此窘迫的處境之下。
從那一聲『師兄』開始,書祈珒的心就亂了,不,應當是柳青蕪揭開那層遮蔽之時。
此刻袒露昭示在他面前的,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。
女人的臉被利器劃破,橫亘著一條條黑紅的血條,皮開肉綻,瓷白的脖頸上也同手腕一樣,滿身瘡痍,但那一雙眼,卻尤為清亮。
風凰泣血,便是這般。
即使是臉被血糊得不能見真容,但書祈珒也確信,宋弋清容顏未改。
或許是因為她入了魔道。
宋弋清強忍肉身的苦痛,噙著別樣玩味兒的笑,仰視著那個逆光的頎長身影。
闊別三百年,他仍舊是那副不染塵埃的矜貴疏離姿態,高高在上,睥睨萬物,仿佛世間無一物能入他金尊玉貴的眼。
只是黝黑的眼瞳中,羼雜著她琢磨不透的神色。
宋弋清隨即轉變譏笑。
書祈珒又怎麼對她心生不忍呢?
柳青蕪見書祈珒一言不發,也難從書祈珒臉上看出喜憂:「這份兒禮物,你應當喜歡。」
書祈珒心中思緒如麻,他懷疑這是柳青蕪變出來的。
宋弋清又怎可能落入柳青蕪手中呢?
宋弋清一身法術,他了如指掌,即便她往日閒散耍懶,但對付柳青蕪,綽綽有餘。
可那顧盼生輝的眉眼,皎潔如月,皮囊可變,但神態卻是那般親切,瀲灩生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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