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弋清坐在廊下,手裡捂著一個湯婆子,衣著青色襖褥,外披玄黑色大氅,烤著火爐里的炭火,懶倦得像小貓。
又喚了聲一旁的的戚沢:「你總站那麼遠做什麼?都烤不著炭火了。」
戚沢這幾日又寡言少語了,總是陰鬱著一張臉,臉上的傷勢雖然轉好了些,可面色卻愈發蒼白,唇無血色,眸底更是慘澹,懨懨病怏。
「不冷,你們烤吧,到時辰了,你倆該去換書祈珒了。」
宋弋清總覺得戚沢近兩日怪怪的,像是刻意疏離遠避,寫滿了對他倆的不待見,竟還等不及讓他倆走?
她蹙眉起身,驀地疾步而去,卻叫一時失察的戚沢連連敗退,步伐趔趄,直至退無可退,到了廊下的護欄處。
「躲那麼遠……」
「幹什麼?」
宋弋清鼻尖輕嗅,驀然間,臉色微不可察變化:「戚若風又找人打你了?」
「沒有。」
人凝神,情緒冷淡,寥寥兩字,卻盡顯漠然與生疏。
宋弋清眉頭緊鎖,杏眸眼瞼微眯,威逼道:「真的沒有?」
「沒有。」
「他若是欺負你,你告訴我就是,怕他做什麼?」
逆來順受,可不是她宋弋清的行事作風。
可戚沢,硬是再三否認:「沒有,只是近日皇帝病重,只怕是撐不了多久。」
上岐皇帝已然是病入膏肓的枯槁之狀,可人整日縱慾,昭陽殿的琴弦羌笛未曾有一刻斷過,全靠參湯吊著命,還日日刺探書尋,想要書尋以靈氣給他護體,謀求長生之路。
說戚沢懦弱,不盡然,宋弋清能從他眉骨之間捕捉到氣節傲性。
可人這會兒,當真是緘口不言,不知道是真怕了,還是不想麻煩她們。
「有何不能說的?他若是欺負你,我定也不會讓他好過,大不了玉石俱焚。」
「你要想做什麼,不妨大膽些,我給你托底、替你撐腰。」
她眉眼清明如雪,如白皙無瑕的容顏一般,未摻半分污穢濁氣,只有決絕與誠摯。
她太過乾淨了,用她來和戚若風玉石俱焚,他做不到的。
她很好,所有人加起來,都不足以撼動她在自己心中分量的分毫,這世間所有人,都不及她千分之一。
他竭力遏制自己那顆為她急遽跳動的心,心弦近乎斷裂,卻佯做冷漠,不咸不淡的輕「嗯」,又別開臉,做出不領情且厭煩之色。
宋弋清撇撇嘴,黛眉微蹙,已然是不虞慍怒。
她性子嬌氣,怫然後便轉身離去。
書析伝也旋即起身,窺見戚沢粘稠眷顧神色:「你不該騙她的,她鼻子靈敏,能聞出你身上的味道,腥氣,還有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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