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的聲音由高興轉變為了驚恐，向下遊了去，同時聲波之中的聲音也變成了一陣陣鳴腔。

「喑——」

低沉的聲音從肺腑中發出，旋轉著，往上著，擴散著。

逐漸通過周圍濕潤的空氣，傳達到世界的角落裡。

「！！」他猛地睜開眼睛，墨藍色的瞳孔中如同經歷了一場地震。

「雲耕！你醒了。」

耳邊傳來女子焦急的聲音，隨後，他就感覺到一隻柔軟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，她手上溫暖的感覺由額頭傳達到自己的腦海中，將那些負面的情緒一點點的逼退。

「姐……姐姐？」他嘴唇微張，輕輕地喊著她的名字。

「嗯，是我。」龍穀穀摸了摸他的額頭，感覺他好像已經冷靜下來，這才鬆了口氣。

「怎麼了雲耕？」她小心翼翼地扶他起來，拿過一張熱水浸過的帕子，擰乾，輕輕地撫在他的眼上。

「我……怎麼了？」

雲耕任由著她擦自己的眼睛，不解地看著她。

此時他才發現，龍穀穀的眼睛下有一圈紅色，眉宇之間也有些疲態，好像並沒有睡覺。

而且窗戶大亮，顯然已經是早上了。

他記得自己是下午回來的，然後就睡在她的懷裡，這一睡難道就睡了一天？

「你哭了。」龍穀穀輕輕地為他擦拭臉上的淚痕，安撫著他。

「！！」

雲耕猛地一頓，連忙伸手摸向自己的眼角，正好觸及到眼角的濕潤。

他居然哭了？

為什麼他沒有這樣的意識？

「沒事了，姐姐在這裡。」龍穀穀見他發愣的樣子，連忙拍拍他的背，安撫他。

昨天晚上，他聽到座頭鯨的聲波之後就哭了，一隻手緊緊地抓著她的衣服，眼淚從剛開始的淺淺落下到後面泣不成聲。

他眉心的水滴一直在閃爍著，似乎能聽著座頭鯨的聲波，翻譯出座頭鯨的話語。

嘴裡斷斷續續的說著一些奇奇怪怪的話。

龍穀穀大致理解一下的話，大概能理解雲耕說的什麼，他一直閉著眼睛問著：『為什麼，為什麼會這樣。』

『為什麼我自殺過後，會是這樣的光景。』

雲耕之前為什麼要自殺，為什麼要說自殺之後還是這樣的光景，他在座頭鯨的聲波里到底感覺到了什麼，聽到了什麼？

「雲耕，你從昨天晚上的鯨魚那裡聽出了什麼嗎？如果心裡難受，憋著的話，就跟我說好嗎？」龍穀穀摸了摸他的頭髮，輕聲地安慰他。

雲耕的大腦里一片空白，根本不知道什麼鯨魚，什麼聲波。

「我、我不知道……」

「我不知道我聽到了什麼，我好像做了一個夢。」雲耕抱緊她，埋在她的懷裡。

「夢？」龍穀穀重複著這個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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