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還是頭回有學生給他買早餐。

別的學生都怕他敬畏他，只有周楠同學把他放心上。

周楠同學那麼熱愛學習，想必是昨夜學習的太晚，以至於起床遲了，這才沒有來得及吃早餐。

楊老師很快給自己親愛的學生找了個合理的藉口。

眼神愈發憐愛。

沈知知不清楚楊老師的腦迴路，但是她清楚老師的腦迴路，學生在課堂上吃東西是違紀行為，沒有一個老師會喜歡這樣的學生。

她趕緊開口補救：

「老師，我路上有點事耽擱了，沒來得及吃早餐，怕體育課受不住昏倒，這才沒忍住偷吃了幾口。」

「學生知道這樣不對，學生知道錯了。」

「學生自願放學留下來寫一千字的檢討。」

沈知知儼然一副乖學生犯錯知錯的模樣。

一番話叫人聽不出毛病。

多可愛的學生，知錯就改，楊老師欣慰的搖頭，「不用寫了，老師知道你是無心之舉。」

「老師看你臉這麼白，今天是不是不舒服？」

「這樣吧，體育課你就不用上了，好好在班上自習。」

他沒等沈知知說話，「擅自」做了決定。

沈知知：「！」

有這好事？

不行不行，不能這麼簡單的應下來。

得發個病意思意思。

沈知知垂眸咳嗽了幾聲，聲音都虛弱無力了幾分，「老師，我沒事的，就是昨夜看書看太晚了，頭有點暈。」

咳嗽聲加重。

她咬了咬蒼白的唇，「這不影響我上體育課。」

輕柔的聲音變得惆悵。

「更何況，這還是楊老師的課。」

「如果。」沈知知含淚抬頭，狹長的右眼水光粼粼，映著楊老師錯愕的神情。

「如果我的生活里沒有楊老師的課，我都不敢想自己會有多麼的難受。」

右眼倏然紅透。

晶瑩的淚珠滾落。

「楊老師。」她病態的啞聲，化身成了楊老師的狂熱信徒，「遇到您，我才知道老師這個職業是多麼的神聖與偉大。」

「我在您的課上感受到了生命的意義。」

「沒有楊老師的課，就如同魚兒沒有了自行車。」

「我會茶飯不思，夜不能寐，心痛如刀絞，每天活在痛苦不堪中。」

「所以求求您，楊老師，不要剝奪我上課的權利。」

沈知知說的慷慨激昂，其他根本不喜歡上課的同學：「……」

活啊，誰活得過你。

拍馬屁拍成這樣，要不要我們這些人活了？

機械音：【……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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