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可以。」

季雲州失落的垂了垂眼睫。

他沒有問為什麼。

只是把臉埋進了柔軟的床墊里，委屈的嗯了聲。

柔順的長髮遮住了他雪白的耳朵，薄薄的襯衫貼著他的背脊，他看起來像是要碎掉的陶瓷娃娃。

沈知知幾乎心軟。

她移開眼睛，「我很快回來。」

想了想，她抿了抿唇，低聲安慰：

「不讓你一起是因為食堂人太多，我捨不得把你分享給別人看。」

「別亂想。」

季雲州埋在床墊里不說話，沈知知等了會，不放心的湊上前。

卻發現季雲州哭了。

他下一隻被拋棄的小獸，半蜷縮著。

眼尾深紅。

濕潤的眼眶裡閃動著清透的淚花，發白的唇微微顫抖，卻隱忍著沒有發出一絲聲音。

沈知知：「……你哭什麼？」

季雲州喉結滾了滾。

他抬著濕漉漉的眼睛，黑且濃密的長睫綴滿了水珠。

無辜可憐的小狗姿態。

「沒哭。」

哭腔很重。

季雲州也意識到了。

他咳了幾聲，恢復了平淡，又說了遍，「沒哭。」

但仔細去聽，還是能聽出他聲音沙啞哽咽的顆粒感。

沈知知：「……」

「到底哭什麼？」

她語氣強硬了幾分。

季雲州定定的看著她，耳朵尖紅紅的，「想跟周楠肩並肩，手牽手。」

「周楠不同意……」

季雲州看向自己的心口，「難受。」

沈知知忽然走到床邊，居高臨下的看著季雲州。

語氣探究。

「你什麼時候喜歡周楠的？」

季雲州愣了愣。

迷惘的看了看沈知知。

「昨天晚上。」

季雲州頓了頓，不太好意思的動了下手指，指骨上綁著的蝴蝶結顫顫的。

「喜歡上了——」

又頓了頓。

季雲州說出最後一個字，「——你。」

他沒說周楠，只是說「你」。

沈知知蹙著的眉驀地鬆開。

「寶寶，不能騙我。」

季雲州軟聲，「沒有騙你。」

「真的很喜歡……」

「這兩天你很不一樣，跟以前都不一樣，我很喜歡你的靠近。」

喜歡純白靈魂靠近他時的溫暖。

喜歡她說一堆瘋批的話，眼裡話里都是他。

季雲州心裡升起一絲陰霾，喜歡到，想把她永遠留在孟德大學。

囚禁這份溫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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