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出手,抓住輪椅的輪子,用盡全身力氣把自己挪到輪椅上。
劇烈的喘氣。
碎長的發遮住他昳麗的眉眼,他的唇因咳嗽而洇紅,眼角仿佛被人濃墨重彩的畫了一筆,襯得他病懨懨的臉更加蒼白無血色。
又想吐了。
胃在翻滾。
好難受。
席訴年垂著頭,嗓子眼乾涸發癢,但是前面吐過一次,已經空了的胃根本吐不出東西。
他只能發出「啊」的聲音。
眼睛被刺激的更加紅,控制不住的往下流眼淚。
「年寶,怎麼又哭了?」
席訴年眼皮一顫,他抬起昏沉的腦袋,看見了他以為已經離開的人。
她穿著修身的大衣,高挑漂亮,臉上掛著溫柔的擔憂。那雙狐狸眼正落在他的身上,他清楚的看見,他的的身影占據了她整個瞳孔。
席訴年擦掉面頰上的淚痕,聲音細碎無力,「你沒走?」
「很希望我走?」沈知知反問他。
席訴年沉默了會,「不希望。」
又沉默了會,席訴年說,「你不覺得我失態的樣子很醜很噁心嗎?」
沈知知沉思想了會,失態的樣子?
腦海里,閃過席訴年失態時那張精緻脆弱的小臉,她誠實的搖頭,「不噁心。」
席訴年抿著的唇微不可察的鬆了些。
沈知知繼續說,「很可愛,想抱著親。」
還想抱著x。
席訴年抿著的唇僵住。
瞳孔縮了縮。
蒼白的臉頰爬上一個小小的紅團。
「你……」
沈知知不喜歡席訴年一口一個「你」,她板著臉,「我們的對話聽起來好生疏,年寶能不能叫我姐姐?」
席訴年想說的話又沒說出口,鬱悶的眨眨眼。
他對上那雙期待的狐狸眼,總覺得對方過於的殷勤。
好像真的是打算「以身還債」。
明明他拒絕了的……
席訴年目光垂落,下方就是他沒有動靜的腿,一雙誰見了都會懼怕的腿。
想到後面純白的靈魂會看見他的傷腿,他就不自覺升起一種恐懼感。
不行……他們的關係絕不能太親密。
席訴年違心的說出兩個字,「不能。」
沈知知了解自家寶寶口是心非的性格,她上前蹲下,兩隻手伸直,賣慘道:
「年寶你看,我為了給你做飯,手上起了四個水泡,好可憐哦。」
她頓了下,「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,年寶可不可以叫我句姐姐?」
「給我做了飯?」席訴年重複了遍,表情愣怔。
這是第一次有親人以外的人給他做飯。
爸爸離開媽媽後,媽媽天天酗酒打牌,他都是一個人搬著板凳做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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