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荀渾渾噩噩，完全聽不清沈知知的話。

他撲通跪下，「沈小姐，你放過我，放過顧氏吧，我以後不會再出現礙你眼了。」

男人不過是金錢堆砌出來的高級產物。

他跪在地上痛哭，眼淚直流，有點以前做乞丐賣慘的感覺了。

主管和那些服務員面面相覷，滿臉懵逼。

顯然這一幕，並不符合他們心中霸總的場面。

怎麼霸總出現不到五分鐘，就破產成為一窮二白的窮光蛋了呢？

「不好意思，我不接受你的道歉。」沈知知「很有禮貌」的說道。

「沈小姐，你……你不能這麼對我……」

沈知知回去牽宋書星的手，宋書星目不轉睛的仰頭，「姐姐，你好帥。」

一個扣盤，一個飛踢。

帥哭他。

宋書星路過痛哭流涕的顧荀，踩著他即將觸碰到姐姐腳踝的手，「咯噔——」

一腳踩斷。

「啊！」顧荀痛苦大叫。

宋書星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，陰冷的說：「顧荀，我姐姐心地善良，只廢了你的公司，你要是再敢朝著姐姐，我要你的命。」

顧荀瞳孔一縮，這年輕漂亮的少年，脖子那一塊竟然迅速變成了鏡子，顧荀在鏡子裡看見了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，再無一絲溫潤文雅。

這是，怪物。

只有怪物才能讓身體變成鏡子。

顧荀的痛苦慘叫吞進了喉嚨，他恐懼的看著兩人離開，癱坐在地上。

他竟然敢當著怪物的面，叫怪物牛郎？

他還能活下來？

顧荀又哭又笑。

覺得自己不幸又萬幸。

主管和服務員都認為顧荀瘋了，但是很快他們也瘋了，他們收到了裁員的通知，從此以後，各個星級酒店將永遠拉黑他們。

他們抱怨顧荀，好端端的去騷擾人家頂級權貴幹嘛？

人家年少成名，人脈恐怖，怎麼會是一個沒有底蘊的顧氏能染指的？

顧荀頹廢的大笑。

人都是這樣，只要你沒了價值，就會毫無顧忌的挑你的刺。

人性，真可怕。

顧荀做好從高位摔下來的準備，只是沒想到這麼快。

那個他從乞丐時仰望的身影，終究還是高高在上。

他觸手，連一抹月光都摸不到。

難怪人總說，白月光和硃砂痣是最好的。

是最好。

得不到的永遠在心頭滾燙。

……

沈知知開車帶宋書星兜風消食，宋書星吹著柔軟的秋風，神情舒適。

「姐姐，他以前是乞丐，挺可憐的。」

宋書星通過車前的鏡子，痴痴的看姐姐線條柔和的臉頰。

沈知知「嗯？」了聲。

宋書星：「他那麼可憐，姐姐怎麼不心疼他？」

沈知知：「因為姐姐是冷心冷肺的人。」

沈知知當時給顧荀扔錢，是因為他救了一隻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