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賽事結束後,已是傍晚,意猶未盡的看客們漸漸散去,花漁在會館之內設了酒席,笑容滿面引眾嘉賓和偃師們往青陽主館內的花廳走。

他不動聲色放慢腳步,與最末的陸醒同行。

陸醒仍是一身天水色丹青閣制服,翩如浮雲,朗若秀樹,徐徐而行間極之引人注目。他一面走,一面在人群中尋找著李陵的身影,直到看見她與年行舟相伴而行,方才笑著贊道:「這次偃師之會盛況空前,令人刮目相看,想必此會過後,鳳陽城也必將成為中州大地所有偃師心目中的聖地。」

花漁笑道:「承你吉言。」

他沉默一會兒,低聲道:「只可惜含珏大師身染重病,突然暴斃,實在令人惋惜痛心。」

陸醒收回目光,只看著花漁微笑不語。

花漁輕嘆,「陸閣主,有些事,若是一味深究,對人,對己,都沒有好處。」他眼光朝陸醒仍有些僵硬的左臂一掃,「你是聰明人,當知凡事適可而止,明哲保身便好。」

「我明白。」陸醒頷首一笑。

花漁目光晦澀,欲言又止,最終向他略一點頭,大步走開。

「花城主!」陸醒叫住他。

花漁轉身,見陸醒目光誠懇,神情凝肅。

「花兄,」他換了稱呼,「與虎謀皮,焉能得其利?劍走偏鋒引狼入室,只怕最終會引火燒身,無法全身而退。」

花漁臉色沉下來,眼中厲色一閃。

陸醒並不退卻,直視著他道:「慾壑難填,積重難返,花兄,懸崖勒馬,未必沒有轉機,若是一意孤行,只怕到時悔之晚矣!」

花漁心潮起伏,眸中厲色褪去,現出一絲迷茫和掙扎。

陸醒再道:「時移世易,二十年前的經驗,如今也許並不管用。」他說完,廣袖輕盪,朝花漁深深行了一禮,「我剛說的這些話,還請花兄轉告令尊。」

花漁眼角微微抽搐,幾番猶疑,末了長嘆一聲,「你都知道了?」

「細節並不清楚,」陸醒坦白回答,「但大致情況,已猜出一二。言盡於此,花兄三思。」

花漁靜靜盯了他許久,慢慢道:「你就不怕——」

陸醒笑了笑,打斷他,「我既說出來,就自有應對保身之法,何況我知花兄為人素來磊落光明,這事並非出自花兄本意,含珏大師身亡,想必花兄也確是極為痛心的。」

他停了停,低聲道:「這把陰戾之劍,遲早會令花家分崩離析,你們二十年的苦心經營,也會化為鏡花水月。」

他說完,不再停留,邁步往花廳去了,花漁眉心緊凝,呆愣在原地許久。

席至一半,陸醒叮囑了李陵幾句,找個藉口辭了花漁,先回了逐月堂。

他在議事廳里處理了幾樁事務後,竹墨進來了。

他問道:「如何,有消息了麼?」

竹墨道:「近年來青宴山並沒有採購什麼珍稀藥材,也沒有醫師在山上常駐,不過八年之前開始,錦烜大師每隔半年便會上一次青宴山。」

「哦,錦烜大師?」陸醒手指在桌上輕叩,「可有查到她為何人施針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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