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錚架起她,發現她瞳孔下已經出現了一抹青色,剛才艷紅的嘴唇現在也變得烏青,額際上都是冷汗,身體冰涼。
「年行舟!」他皺眉喚道,調動經脈內剛剛修成的那絲至烈內息,「你怎麼回事?這功法又是怎麼回事?」
她神色顯得很是痛苦,牙關瑟瑟發抖,強撐著道:「先別問。」
薛錚胸膛起伏著,沉默下來,半晌問:「該怎麼做?」
她掙扎著從懷裡摸出一卷修習要訣,他接過快速翻了翻,深吸一口氣,遲疑著將她抱進懷裡。
溫暖的氣流緩緩湧向四肢百骸,她飽受折磨的經脈終於得到一點撫慰,灼人的疼痛一點一點消退,她長長呼出一口氣,嘆息一聲。
薛錚停了羲和功法的運轉,心情複雜地注視著她漸漸紅潤的臉龐。
「現在可以說了嗎?」
「我得趕快運功調息,」她卻道,「辛苦你了,你先歇歇吧。」
他額角一抽,一口氣堵在喉間,半晌嘴唇輕抖,咬牙切齒吐出幾個字,「不……辛苦。」
她整理好衣袍,搖搖晃晃走到一邊,坐了下來。
陽光一如既往的熾烈明亮,溫暖的海風一陣陣刮來,身上的汗逐漸干透,薛錚起身,五味雜陳地走到海邊。
他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她,忽然想起來,除了她的名字,他對她的一切幾乎一無所知。
真是……荒唐而又混亂。
年行舟睜開眼睛之時,已是夜晚。
繁星滿天,海潮拍打著岸邊,她體內的望舒功法重新壓到了丹田之下,內息悠長而平和,疼痛還殘留著一些,但細如針刺,她已經完全可以忍受了。
薛錚坐在不遠處的火堆旁,臉色陰冷沉鬱,覺察到她的動靜,他晦澀的目光朝她投過來。
四目相對,兩人皆不自在地把臉轉了開去。
氣氛尷尬而沉悶。
她想了想,起身坐過來。他埋著頭,拿根樹枝把火堆拔了拔。
沉默許久後,她開了口。
「我修習了一年多的望舒功法,昨晚與你比劍之時用瞭望舒劍法,內息出了亂子,壓不下去,」她直言相告,「你……已經開始修習羲和功法,內息只要按照功法運轉過,就可以藉助雙修的方式調和我體內的寒息……」
他低著頭瞧著面前的火堆,並未說話,事到如今,其實她解不解釋,好像都沒有關係了。
「而你要修習羲和劍法,也必須和修習瞭望舒劍法的人進行雙修,陰陽調和,方能保證內息平順。」年行舟道。
薛錚扒拉著火堆,片刻後冷然道:「你為何不早說?」
「早說有區別麼?」她亦冷冷回了一句。
薛錚壓制了很久的憤怒又竄了上來,「那你給我羲和劍譜的時候,為什麼不告訴我修習這種劍法需要和人雙修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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