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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澤說罷,屋中一片靜默。

瑾娘不安地喝了口茶,攏攏鬢邊碎發。

「如果叛逃者已死,他們又會怎樣對待叛逃者的屍體?」薛錚再問。

「叛逃者已死,既不方便接受刑罰,也不能灌入水銀,屍體會被作為器皿,培育一種噬魂花和噬魂蟲。」

「噬魂花?」薛錚立刻想起楊桓圖紙中描繪過的一種草植。

「這種噬魂花和噬魂蟲以腐爛乾涸的血肉和屍骨為食,極之凶邪,且因噬魂花是從屍體中培育出來的,它散發出的氣息會在冥冥中尋到屍體主人飄散的魂魄,即使叛逃者魂魄已離體,就算去了地府據說也會被拽回來,因而永遠承受噬魂蟲的無盡噬咬,如受地獄之火的蝕骨焚燒,永不得安寧。」

薛錚的面色有些發白,抿緊了唇一言不發。

年行舟問道:「那有沒有徹底逃脫過這些刑罰的叛逃者?」

「據我所知沒有,」花澤搖了搖頭,「渠山氏的人長期近親繁衍,最近一百多年,生育出的人要麼是有缺陷的痴者,要麼就是難得的劍術天才,因此如今渠山氏人口雖少,戰鬥卻極之強大,而上至族長,下至大部分普通族民,都對叛逃者恨之入骨,無論叛逃者逃往何方,逃亡時間多長,最終都會被他們找到,無一倖免。」

年行舟不由再看一眼薛錚,他眉心緊凝,心事重重,幽暗沉靜的目色中透著一抹殺意和恨意。

她替花澤將喝乾的茶水再次續上,問道:「那花二哥還知道些什麼?這些消息的來源可靠嗎?」

花澤咕嘟嘟將茶水喝了個底朝天,先回答了她的第二個問題,「一年多前你拜託我後,我便時時關注渠山氏的消息,一般在說書時會順帶講一兩個渠山氏的傳說,大約三個月前,我與璟娘雲遊到雪霧洲時,有一位上了年紀的劍客在茶會後留了下來,與我聊了一宿,這位劍客不許我透露他的姓名和身份,我只能說,他所說的,十有八九是真。」

花澤輕嘆一聲,繼續道:「他說他之所以把這些告訴我,是覺得渠山氏的這些惡行,多一個人知道也好,不過離去之時他再三叮囑,讓我之後不要在說書時提到渠山氏,以免召來不必要的麻煩。」

年行舟思忖著點頭,「這麼說來,這位劍客應該可信,他說得有理,倒是我之前考慮不周,若是真給花二哥添了什麼麻煩,那才真是後悔莫及。」

花澤忙擺擺手,「我們一家子的性命都是你們青宴山和丹青閣保下的,如今蓁兒還拜在你大師姐門下,咱們既是一家人,就不講這些客套話,再說我也沒說渠山氏什麼不好的話,都是在吹捧他們。」

年行舟微微一笑,也就不再多言。

花澤歇了歇,又繼續講道:「渠山氏的族民,大部分受到統治階層的蠱惑,心甘情願受其驅使,生活清苦,沒有自由,但也有一部分人已經覺醒,只是被叛逃者的下場所震懾,不敢有所行動……儘管如此,還是有極個別的人想辦法逃出囚籠,就算落得那樣的下場也在所不惜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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