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一月前?居然這麼快?」凌隨波微覺詫異,正想下令要人暗中關注並向他隨時報告他們的行蹤,忽而又猶豫了。
他不能把她栓在眼睛裡,否則只會把她推得更遠,她聰慧機智,手段頻出,也不需要他的保護。
胸腔處刷過一陣細細密密的刺痛,像有針尖扎著那處,疼痛化為一道狂烈的戾氣橫過胸脈,他幾乎想立刻趕往伽摩部把那女子捉住,狠狠地揉碎了,讓她融進自己的血肉里方才罷休。
但這樣做,換來的只會是永遠的隔閡和疏別,學不會放手,只會失去。
他望向遠處茫茫起伏的地平線,心頭劇烈地掙扎著,手掌握成拳又鬆開,最終什麼也沒下令。
「要盯著他們嗎?」烀狩問。
風自大陸深處捲來,漂游的風音草種子有幾粒落到肩頭,凌隨波緩緩拂落草種,搖了搖頭。
罷了,知道她也平安在這片大陸上,也算是一種慰藉。
身下猋風不耐煩地拱跳起來,凌隨波一拳揍在猋風頸下,凶獸頓時老實了。
「去湮城!」他喝了一聲,拍了拍猋風耳朵上一塊禿了毛的地方,猋風伏低身子,猛然往前一躥,接著歡快地撒開四蹄飛奔起來。
半年後。
月光從山坳中透進來,漫過一片淡紫色的風音草地,草葉高高低低迎風點著頭,草海柔波蕩漾在深紅色的土地上,一直延伸到遠處的村落外圍。
據說,只要風烈的地方,風音草都會長得特別蓬勃茂盛,這種草的莖葉細長,看起來柔弱單薄,然而大陸上最暴虐的狂風也吹不折它們。
蘇黛解下背上的藤筐,彎下身子,把耳朵湊近一叢草葉旁。
伽摩部落里一名老人告訴她,風吹過的時候,如果仔細聽,會聽見風音草在唱歌,但她每回經過這片草地試著去聽,除了嗚嗚的風聲,什麼也聽不見。
她悻悻地揉了揉耳朵,乾脆整個兒躺進草叢裡。
毛茸茸的草尖鑽過來,撓得下巴頦兒有點癢,她摸著脖子,盯著深紫色天空中那彎明月。
來到魔洲大陸已經半年有餘,但這片土地崎嶇遼闊,他們三人又不懂魔族語言,跌跌撞撞走了不少彎路,直到一個多月前方才找到定居在這裡的伽摩部落,玉芙蓉水土不服,途中生了一場大病,醫者不能自醫,到了這裡瘦得仿佛只剩下一副骨架,幸而部落里的巫醫拿一種藥草混著獸血強給她灌了兩碗,她這才漸漸好轉。
聽說若木花就生在部落附近的西伽山懸崖上,這段時間正是花期,蘇黛也顧不得休息,問明了路就找了去。奈何若木花甚是難找,有時尋了大半天也找不見一朵,她忙碌了一月,所收的若木花寥寥,玉芙蓉指使李長安將採摘下來的花曬乾,到現在也不過只得一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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