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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手中沒有實權的她,無法解決這個人;對部門局面不甚清晰的她,此刻衝突是要避免的,被惹怒的一是意氣之爭,只會成為她的把柄;而邱宇傑的問題,她不能輕易給出回答。

孟思遠笑了下,「你說的對,不該浪費寶貴的時間。薛彤,輪到你匯報了。」

邱宇傑得意於她不敢正面與自己對抗,讓她在眾人面前丟了臉面,但這樣被她輕輕揭過,好像沒發生過一般。他還想再說什麼,但他對面的人看了眼他,讓他瞬即噤了聲。

例會結束,召開會議的總監助理沒有什麼要補充的,說了句「散會吧」,眾人拿起筆記本,陸續離開了會議室。見識了這場面,不免對這位空降兵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:管不住人。

市場部的人難管,業務與效益有著強掛鉤,這種傲慢讓他們很難去服誰。一般而言,擁有更為強硬手段的人,才有可能去降服人心,比如老闆。

做業務出身的老闆,集團在各個大區的業務模型由他一手搭建,最早的合作,都是他親自談下來的。集團上市時,他都沒離開一線。

那個時候,市場部還是有機會與老闆共事的。他手腕強硬,不要想跟他對著幹,批評人時更不會給人留情面。這樣的上司很難相處,但他們能看到,他對自己,比對下屬更狠。市場行情好時,一家初出茅廬的公司根基不穩,面對著異常激烈的競爭,必須與時間賽跑,搶占市場。他目光敏銳、判斷精準,便容不得質疑聲拖慢了步伐。

創業九死一生,創始人必須先把自己壓榨到極致,見過那樣工作強度的便能理解,不要指望忙成那樣的人,會有耐心照顧下屬的心情。如機器般冷漠地下達指令,做錯事就訓斥,有反對意見就把人給清理了......至於下屬,見多了就不必太在乎被批評,確實是做錯了事,而老闆是對事不對人,他說完轉頭忘,你自己一直記著,那也挺累。跟這樣的老闆一定很累,但年底拿的錢,會讓人覺得很值。

根基穩了後,不同的階段重要的事不同,老闆便漸漸退出一線。興許是公司沒有了當初那樣的生存壓力,老闆看起來變得溫和了些。時間會模糊記憶、投射濾鏡,並產生誤解:那是以前的他,現在的他不會再如此手段強硬了。

孟思遠敲完最後一個字時,眾人已經全部離開。她一時沒起身,合上電腦時閉了眼,內心嘆了口氣。

知道忍下這口氣是她的最優解,但她並非草木,也會有那麼一瞬覺得很丟臉。

深呼吸了兩分鐘,睜開眼時她就決定把這件事忘了。憤怒會影響判斷,她拿著電腦起身走出會議室。

這件事,作用不僅限於讓她感到尷尬,仍有挖掘的價值。

她不認為邱宇傑是個單純的刺頭,喜歡在公眾場合頂撞一個沒必要得罪的人。邱宇傑是副總監周彥組裡的,有恃無恐的源頭大概率來自於他的上司。

孟思遠正在想上周自己與周彥打照面的情形時,餘光掃到了旁邊的門,不是熟悉的玻璃窗,覺得不對勁時才反應過來自己走錯了方向。

她剛掉頭往回走去時,就看到老闆迎面走了過來。他手上拿了把車鑰匙,像是剛來上班。自己還未來得及打招呼,他就已經向她點了頭,說了句早。

沒想到他先打了招呼,孟思遠也回了個早。他腳步匆匆,都沒來得及讓她再補一句稱呼,就已經走了過去。

繼續往辦公室方向走去的她看了眼手機,十一點整。

不早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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