縱使如此,一個個的心思也全都早已不在書上,俱是豎著耳朵聽著這邊的動靜。
好在夫子注意力一時也不在他們身上,他低頭瞧著手中的紙張,眼中也頗有幾分忍俊不禁,旁的不說,這烏龜畫得雖只有幾筆,卻很是生動啊!
清咳一聲壓下去周邊的躁動,夫子將那張紙抽出重新放到紀昭桌上,儘量裝作無事發生,「咳咳,和課業無關的不必遞交。」
「……是。」紀昭應道。
他微垂著眼,旁人倒是瞧不清其中的神色。
潘小柳趁著夫子轉身的機會,忙伸手戳了戳前面張秀的背,向前探著上半身小聲道,「這下那人肯定要倒霉了!」
張秀平時就特別怕夫子,這會兒根本不敢回頭,只僵持著背用氣聲回話,「你說什麼?誰倒霉了?」
「罵紀昭是烏龜的人啊!」
「啊?誰罵誰?」
「別人罵紀昭啊!」見他這麼迷糊,潘小柳恨不能將剛剛的事從頭到尾說一遍,可惜夫子還在,他也不敢太過於放肆,嘟囔了幾句,徑直塞給張秀一個紙條,「算了算了,給你,給你,你自己看看,這是王猛寫的!」
張秀接過被團成一團的小紙條,小心翼翼藏在桌下打開,結果愣是反覆看了好幾遍才明白是個什麼意思。
紙條上字跡凌亂,一看就寫得極為著急,一句話歪歪扭扭分成了兩行,
「紙上是個烏龜,還寫了紀昭的名字」。
夫子從旁邊經過,潘小柳忙低頭誦讀了幾句書,夫子一走,他就又按耐不住地戳了戳張秀,「哎,你說這是誰畫的啊?」
第26章
「我,我哪裡知道?」張秀嗡嗡回了句,話音才落,腦中卻不由得想到昨日自己在紀家遇到的那個小姑娘,難不成是她?
不不不,應該不可能。
這念頭一起,張秀自己倒是先否定了,他總覺得紀昭不像是會和旁人走得這樣近的人,更不會讓旁人有機會把東西偷偷放在他的課業里。
再說了,沒準是王猛看錯了也說不定。
他正胡亂想著,桌沿上忽然被人敲了兩下,張秀一個激靈,一抬頭就看見夫子正在自己旁邊站著,他當即嚇得冒出冷汗,攥緊了手中的紙團,一時之間一句話也說不出。
「可是身體不適?」
瞧著眼前學生面上慘白的模樣,夫子微微皺眉。
「沒,沒有。」張秀忙磕磕絆絆回道。
「若有不適莫要強撐,」瞧見張秀眼圈周圍泛著的青黑,又思及這個學生的性子,夫子暗中嘆了口氣,「晚上切莫貪黑,早些就寢才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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