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雙手抱拳,向周遭的州署官吏低了低頭,笑意盈盈。
官員們忙道:「知州客氣了,輔佐知州行政本就是我等分內之事。」
「下官受尊君提拔才能坐這司馬之位,知遇之恩還沒有報答呢,知州如此客氣,真是折煞下官了。」
「正是正是。知州小小年紀,就能立下不世之功,大破叛軍,衛我紺州,我等感激還來不及呢。若無知州勇冠三軍,得天庇佑,我們紺州定也會步洛陽後塵,生靈塗炭……如此說來,我等當拜謝知州才是。」
「拜謝知州。」
能在官場上混下去的,誰不是知情知趣的老油條?就算有那耿直不羈的,聽了這種邏輯滿分的話,也總不能在這時候沖鹿鳴甩臉色,這不是明顯過河拆橋嗎?
別的不說,鹿鳴父親的葬禮才過幾天,叛軍的殘黨還在紺州附近游離,為了身家性命,向鹿鳴低個頭道個謝,有什麼不可以呢?
【這個崔冶,他的態度是不是有問題?】劉徹忽然道。
【哪裡有問題?這不是很禮貌嗎?全程帶笑,滴水不漏。】李世民疑惑。
【就是有點太好了,好得讓人發毛。】劉徹琢磨,【他是紺州通判,實權上的二把手,鹿鳴的父親病重了幾個月,紺州的事都是他在處理。現在鹿鳴回來,一個黃毛丫頭,說奪權就奪權了,他居然一句意見都沒有。難不成他是諸葛孔明那類型的老黃牛,任勞任怨?】
【你這麼一說,還真有點蹊蹺。】
鹿鳴下意識多看了崔冶一眼,後者毫無異狀,著人清點文書帳冊,還向她笑了笑。
「知州可有什麼吩咐?」
「沒……辛苦通判了。」
「為知州解憂,是卑職的分內之事,談何辛苦?知州浴血沙場,冒著性命之險和敵軍作戰,才是真的辛苦。」
這人四十來歲,出身世家,保養得很好,容貌風度俱佳,正是官場上最闖蕩的年紀,拍個馬屁都顯得圓融自然,讓人聽了心裡很受用。
鹿鳴正要和他客氣兩句,旁邊冒出一個不和諧的聲音,陰陽怪氣道:「下官有一事不明,還望諸位解惑。我們大周的官職什麼時候有父女相傳的慣例的?我怎麼不知道?怎麼我們紺州,居然破天荒地出現了一個女子當政的奇景?諸位竟然毫無疑問?」
又來了,到哪都少不了這種性別歧視的人。——畢竟這是古代。
鹿鳴向著質疑聲望過去,微微一笑。
【我來!】劉徹興致勃勃地舉手。【始皇不會吵架,我來吵。】
州署沒有熟人,鹿鳴也毫無心理壓力,馬上讓出了身體的使用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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