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加熱顯字。」角落傳來廖安的聲音。
鹿鳴對著燭火加熱紙張,便有隱約焦糖色的字體顯露出來。
「除夕宴,赤眼鱒。」
「赤眼鱒有問題嗎?」鹿鳴隱約想起鹿青梧喜歡吃生魚片,但是如果在除夕州署官員的宴會上出事,不可能風平浪靜的。
「這魚是餵了夾竹桃的。」廖安回答,「在打撈飼養的過程里,一點一點投毒,劑量很微小,魚不會死,肉質鮮美,嘗不出問題來。我們做過很多次實驗。」
「光憑這個看不清字跡的密信,是做不了證據的。」鹿鳴冷靜道。
「養魚投毒的人已經被處理了,經常賣這種魚給鹿家的人也沒了。赤眼鱒稀有,唯有新鮮的片成魚生才好吃,你可以查查,在你父親最後的那幾個月,這魚在他餐桌上出現過幾次?」
「查到了也沒用。」鹿鳴放下那封密信,否則她會不由自主地把它揉成一團,再狠狠撕碎。
「要開棺嗎?」沈葳蕤小聲。
「就算是開了棺,也只能證明他身體裡有毒素,至於誰下的毒,缺少證據鏈。」她咬了咬牙。
「那你打算怎麼辦?」廖安問。
【還是抄家吧,用你遇刺這件事大做文章,放點流言出去,崔家忙著往科舉里塞人,本來就不乾淨,只要抓到一點小尾巴,就直接動手。】劉徹建議。
【那不得編點幼稚的兒歌傳唱傳唱?】李世民意有所指。
鑑於什麼「大楚興陳姓王」和「武代李興」的段子人皆盡知,這個主意順理成章地讓人無法反駁。
嬴政:【……】
遲早大家都脫敏。
劉徹樂不可支:【兒歌我來編。務必讓它風靡紺州。】
「我暫時先繼續病著吧。等科舉結果出來的,到時候全是世家子弟,總有熱血的年輕人會出頭的。」鹿鳴慢慢道,「畢竟寒門,也有天才。」
「所以……還開棺嗎?」沈葳蕤弱弱問一句。
「開。偷偷地開,先驗屍取證。勞煩沈姐姐,為我父親申冤。」鹿鳴低聲細語。
「不敢……本就是我分內之事。」沈葳蕤沉默了一下,不知該如何安慰她,只好乾巴巴道,「節哀順變。」
外面傳來了逐漸接近的馬蹄聲,廖安悄無聲息地不見了。
「我知道。人死不能復生,哭也沒用,從天黑哭到天明,難道能哭死我的敵人嗎?唯有把仇人的腦袋割下來,才是最好的祭品。」鹿鳴在馬蹄聲里淡淡道:「清明節快到了,我可不能讓爹爹久等。」
【心態不錯。】嬴政贊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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