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倒也沒有男女大防到這種地步……」
「我怕她們不自在。」
蘭殊笑了笑:「崔姑娘的父親想見你。」
他在崔青青面前,巧妙地避開了對崔冶直呼其名。
崔青青忙道:「那我便先回了,你忙吧。」
「崔姐姐慢走。」鹿鳴讓人送她。
崔家的本宅被抄了,大部分家產都充公,留了一部分給他們姐弟生活,散掉□□成家僕,轉而夾著尾巴做人,變得低調而小心。
崔家猝然家變,委實把其他家族嚇得不輕,他們萬萬想不到崔家居然能如此輕易就被拿下,毫無還手之力。
家族之間的鬥爭,不應該像下棋一樣慢慢布局,吃點閒子,文雅地逐步吞食嗎?
怎麼能這麼簡單粗暴,直接軍隊一圍,說抄就抄的呢?
官場上怎麼沒有一點動靜呢?
哦,崔冼還在,崔英才還在,崔青青還去赴宴了……這說明什麼?
崔家還沒倒,知州沒有趕盡殺絕。
既然如此,還是觀望觀望吧。誰也不想成為第二個公孫景或者第二個崔冶。
「姜姐姐,這裡就交給你了。我去牢房走一趟。」
鹿鳴和蘭殊並肩向外走去,問道:「崔冶想見我?」
「大概是不甘心吧,不見你一面,他死都不瞑目。」蘭殊道,「我讓人請明德公過去,就在你們隔壁,聽一聽你們對話。」
「崔冶不肯認罪?」
「不肯。」
「也是個犟種。」鹿鳴冷笑。
馬車粼粼地行到牢房門口,蘭殊為她披上玄色斗篷,壓一壓花朵般嬌麗的衣裙,頓時增添了幾分肅然。
「地下陰冷,血氣重,不宜呆太久。無論崔冶說什麼,也儘量不要動怒。」他系上斗篷的雙耳結,溫柔叮囑。
「我儘量不打他。」鹿鳴認真答應。
「我在外面等你。」蘭殊失笑。
鹿鳴走下長長的階梯,穿過狹窄的通道,又在地下繞來繞去,繞了半天才繞到一個個方格似的牢獄裡。
燈光幽暗,她讓獄卒多點了幾盞燈,路過靜默的崔冼,若無其事地拿著燭台,走進崔冶的房間。
「你想見我?」她放下燭台,坐在獄卒搬來的椅子上。
崔冶戴著手鍊腳鏈,神情陰鬱,沉聲道:「我想見你。」
「見我做什麼?」
「我不明白,為何鹿家會支持你,為何紺州軍會聽你的?為何其他家族都像狗一樣效忠你?你不過是一個毛丫頭……」
「拋開性別歧視,你得公平看待我這個人。」鹿鳴挑了挑燭芯,讓燭台上的幾隻蠟燭更亮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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