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紫袍官員向她走來,行禮道:「下官鴻臚寺卿阮奕,特意在此等候。」
「你姓阮。哪個阮?」鹿鳴問。
「下官與先太后乃是一族的。公主在京的時候,下官外放雲州,是以不曾見過。」
「這次和親出使事宜,由你負責?」
「正是。」阮奕友好地笑道,「公主如果不介意的話,可以住在下官隔壁的宅子裡。雖不如行宮華美,但方便處理和親事務。——公主興許不知道,朝廷剛搬過來,還有一大堆事要忙,行宮不如外面清靜。」
他偷偷壓低了聲音,分說了理由。
「好。那就麻煩你了。」鹿鳴一笑。
「本就是下官份內之事。公主請。」阮奕沒想到她那麼乾脆好說話,頓時鬆了口氣。
鹿鳴敲了敲空間:【我們的計劃,要不要告訴他?】
【鴻臚寺卿出使草原,一路陪伴你到大婚,諸多事宜,怕是瞞都瞞不住。】李世民悠然道。
【他姓阮。】嬴政淡聲。
【爭取一下看看。他都姓阮了,怎麼好意思不幫你?】劉徹笑道,【如今國舅勢大,居於丞相之位,乃百官之首。阮家作為過氣的外戚,只當個從三品的鴻臚寺卿,動不動就遠離中樞,外放西北。你需要他,他也需要你,這是天然的政治同盟。不然他不會這麼積極地在這裡等你。】
鹿鳴心裡就有數了。
出宮時,武陽遠遠地向她點了點頭,鹿鳴報以微笑。
晚間她邀請阮奕用餐,對方也欣然接受。
他們都換了便裝,坐在一張桌子上,推杯換盞間,無形之中就親近了幾分。
「我不能喝酒,就以茶代酒,敬伯父一杯。」
「不敢當公主一聲伯父。」阮奕忙舉杯。
「按親戚關係算,本來就應該叫伯父吧?」
鹿鳴打聽過了,阮奕是她外婆兄長的兒子,稱呼伯父沒毛病。
「下官常年不在京城,忙忙碌碌的,一直沒機會去看望公主。難得有此緣法,卻不想是要送公主去和親。唉……」阮奕長長地嘆息,「關外苦寒,哪裡是好待的呢?我都常常覺得受不了。」
「伯父去過戎羌的王帳嗎?」鹿鳴順便套情報。
「去過兩次。」阮奕細細道來,「第一次是去結盟,送絲綢金銀;第二次是啟元北狩,我去交涉,希望能割地賠款,化解干戈……」
「化解了嗎?」鹿鳴隨口道。
「自然是沒有。」外交官愁眉苦臉。
「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,談判桌上當然也得不到。這跟你的能力一毛錢關係都沒有。輸成這個鬼樣子,誰還跟你化解干戈?」鹿鳴冷笑。
阮奕有什麼法子,只能嘆氣,接著道:「馬上第三次了,結果是去和親的。」
鹿鳴故意問道:「和親不好嗎?和親了就不用打仗了,我看朝廷都歡欣鼓舞。」
阮奕擺了擺手:「和親了就不用打仗了嗎?以前又不是沒和過親,每年都送錢送美人,送上一堆,不還是說打就打?大周的歲幣,養肥了戎羌的兵馬,肆虐大周的土地,濫殺大周的百姓,什麼時候是個頭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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