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病重的末期,凜在每一次接受手術時,都需要劑量危險的麻醉來暫時讓自己失去神智。
在麻醉將夢未醒的階段,她才會從潛意識裡,說出一些脆弱的話語。
她記得,時常會有一隻手,會在那個時候握住她插著留置針管的手,她還以為是哥哥在為了安撫去握著她的手,可是想來,哥哥他實在是太忙了,他沒有辦法在她每一次手術時都能及時趕到。
所以……
所以,其實你在那些時候,也一直都陪伴在我的身邊麼?傑?
沒有人回應她的問題。
耳畔所響起的,只剩下天空之琴演奏的樂章,一曲終了,似乎代表著她的夢境也到此為止了。
「傑——!」凜高聲地呼喚著青年的名字,可是她無論如何也觸碰不到他:「傑!你在那個時候,到底做了什麼?」
她為何會來到她曾經那樣喜愛過的,還寄託過情緒的遊戲世界呢?
現在想來,與傑初遇時的那一天,她所遊玩的就是這個遊戲,後來他好奇地詢問她平板上的角色是誰,她興趣大起,先是花五百字描述了一下她剛剛抽到了沒多久的巴巴托斯,又詳細為他介紹了一番如此宏大的世界觀和玩法,言語中無一無所保留地表現出了對每一位角色的了解與喜愛。
矗立在長廊的青年逐步淡出了她的視野,五條凜凝滯雙眸,她看到了正躺在病床上戴著呼吸器的自己,也看到了正跪坐在自己面前,握著她的手的傑。
「很疼,真的……」她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,才能慢慢地將語言組織起來:「好疼呀,這個世界……毀滅掉就好了。」
身邊的夏油傑,神色由心疼和不忍逐漸轉為了無奈。
「你比我還極端一些。」他忽然輕笑。
「如果,如果真的有來世的話……」她抽了一口氣,迷迷糊糊地說:「換一個世界吧,我不要這裡了,太辛苦了……」
「嗯。」
「如果下輩子,能在提瓦特就好了,我讓那些家族裡面的老東西還敢壓我一頭,直接,嗯,影一個無想一刀。」她忽然把自己說激動了:「然後,遇到咒靈,魈寶一個靖妖儺舞,還有帝君,那些老橘子,天天為難我們,帝君一個天地萬象……」
傑忍著笑回答:「……嗯。」
人在麻醉未醒的時候確實是會神志不清的,就譬如說她又開始說一長串的胡話了。
「傑。」
可她卻在意識迷離間,準確無誤地喚出了他的名字。
她說:「可是如果有來生的話,我還是……想和你做朋友。」
夏油傑就和他們初遇時那樣,他安靜地跪坐在床頭,雙手交握,輕輕叩緊了她的手掌。
他靜靜地望著病床上的少女,回答的很輕:「……我也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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