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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常總管的好意,謝某心領了。湊巧我也聽過一樁閒談,可說與常總管聽。」

聽他這麼說,常貴心底霎時警鈴大作,但還沒來得及拒絕,謝南枝就已繞到了桌前,語調平鋪直敘,像在聊一件稀鬆平常的事。

「聽聞南面有一有頭有臉的富戶,主家常年在外做生意,家中只留幼子與照看的老僕。」

「起初少主年幼,需有人幫襯著,這般倒也行得通——只是時日一長,富戶久不歸家,老僕自視勞苦功高,成了半個長輩,竟對少主指手畫腳起來,甚至對主家的生意動了心思,唆使管事偷工減料,中飽私囊,害得富戶平白折損大半祖業,損失慘重。」

謝南枝頓了一下,飽含深意地抬眼問:「後來,常總管猜如何?」

常貴的後背逐漸浸上汗,心底反覆默念,他是在編故事嚇唬自己,面上仍嘴硬道:「我、我怎麼知道。」

「哦?我以為常總管見多識廣,沒準會聽過呢。」謝南枝輕輕一哂,渾不在意地揭曉了答案,「少主長成後,頭一件事就是將那欺主的刁奴活剮了,剁成數段,扔去亂葬崗餵狗。」

他用一種嘆惋的語調道:「據說台階上的血足足流了數日,怎麼也流不盡。」

「主家拿皂水草草沖洗了,直到數月後,還能從花圃里掃出人的碎末。」

常貴:「……」

他瞪大眼睛,恐懼地看向謝南枝,活像白日裡見了鬼。

偏偏謝南枝似乎毫無所覺,走到老太監跟前,瞥了眼他腰上的玉帶銙,狀似無意道:「常總管這佩件倒是精巧,不過看著像是宮廷匠師的手筆。」

停了一息,悠悠笑道:「不會……也是從府庫里偷拿了,中飽私囊的吧?」

常貴:「…………」

霎時間,涼氣直從他的腳底竄上天靈蓋,叫他生生打了個哆嗦。

最後一句話,謝南枝是壓低了聲和他說的。

院中的侍衛不知他們在交談什麼,頻頻投來懷疑的目光。

頂著初春陣陣的寒風,老太監咽了口唾沫,只覺得汗浸透衣背,悔不當初——這哪是什麼軟柿子,這、這就是活閻王吧!

他再也不敢跟謝南枝多話,含糊地說了句:「奴才還有事,這就告退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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