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圍的官員低頭向他行禮,他略微頷首以應,一路沿著朝臣分開的道路,走到了最前頭,冷聲道:「魏王幹的好事,孤一路從滕山回京,途中亦有所耳聞。足足百萬兩白銀,放在北境也可供軍士一段時間的吃穿,邱家說收就收,想來私庫的錢財快積攢得與朝廷國庫相當了。」
頓了下,又嗤笑:「——也不知這蛇鼠一窩說的到底是崔大人和那謝生,還是另有其人啊,皇兄。」
這話不可謂不殺人誅心。
不僅邱韋的神色瞬時陰沉下來,魏王也被氣得跳腳,大怒道:「你——你血口噴人!」
原本清流的文官跟斗急眼的烏雞一樣,正梗著脖子,預備和魏王黨爭個高低上下。聞言一個個都愣了,顯然沒料到現在的狀況。
崔郢的幾個門生更是迷茫,沒明白向來看不慣老師的太子殿下怎麼會向著他們說話。
崔郢也有些意外,因此多看了梁承驍一眼,嘟嘟囔囔摸著鬍子道:「老夫要他這麼好心。」
無事獻殷勤,非奸即盜!
遭此抨擊之詞,邱韋雖有慍怒,但沒有正面回應他的話,陰沉地盯著他道:「從上京到滕山就有十日之距,殿下往返一趟,僅用一月不到,想必十分辛苦。」
這話是在暗指他沒有誠心為晉帝祈福,就急著來找魏王的麻煩,居心叵測。
梁承驍並不接他的話茬,譏諷地掃他一眼,對晉帝道:「父皇莫憂,兒臣在滕山設下祭台,日夜誦經文以祝禱,最終求得神明降下化解劫難之法,快馬加鞭趕回了上京。」
他掩去面上的嘲弄之色,道:「如今請來施法的仙師已經到了宮外,隨時等您召見。」
「……」
原本晉帝還為梁承驍闖進金鑾殿的做法有些不滿,覺得他行事驕橫,目中無人,但一聽從滕山請到了仙師,立刻又想起籠罩在自己頭頂的劫雲,頓時什麼都不在乎了,神色急切得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,著急想去和仙師討教。
他衝來喜使了個眼色,後者十分機靈上道,見狀立馬提高聲音,大聲問:「諸位大人可還有事要奏?」
眼看一番謀劃就要竹籃打水一場空,魏王著急起來,膝行兩步上前,求道:「父皇,您一定要為兒臣做主啊!父皇!」
晉帝本來就已經極度不耐煩,此刻再看到這個蠢貨兒子,只覺得萬分礙眼,指著他的鼻子怒罵道:「你還有臉說!今日就滾回王府思過去,沒有朕的允許,不得邁出府邸一步!」
聞言,魏王如聽晴天霹靂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群臣於是不敢言語,等來喜公公高聲宣布了退朝之後,老老實實地行禮山呼萬歲。
晉帝剛站起身,餘光瞥見台階下垂首而立的梁承驍,心裡覺得比起魏王,太子實在是聽話好拿捏了太多,於是想了想,道:「如今太子已經回京,嚴查張家的事,就交給太子吧。」
「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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