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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承驍上次說愛重這位新納的郎君,孟氏還以為是他想搪塞指婚,所以隨便謅了個幌子,爾後特意旁敲側擊了幾次。

起初梁承驍的態度確實散漫,她問了一兩回都是被潦草敷衍,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,他似乎變了許多。臨去往滕山之前,還特意進了一趟宮,請求她在自己離京的時候留意關照謝南枝一番。

二十多年的鐵樹終於開了花,孟氏十分驚訝,因此也對謝南枝更加注意了一些。

身為母親,她其實並不願見兒子找個男人做伴侶。

其他也就罷了,梁承驍作為太子,日後註定要坐那萬人之上的位置,前朝也有立男後的例子,但哪個不是頂著朝野巨大的壓力,承受無數紛繁的議論。

懷著這樣微妙不贊同的心情,真正見到謝南枝的時候,她著實怔了一怔。

僅憑先前得知的種種消息,她原本先入為主地以為,這名小郎君應當是聰明有野心之輩,憑著精湛的醫術得了太子青眼,再一步一步叫太子傾心。因此也猜測此番避過梁承驍,請他過來敘話,對方大概不是侷促約束,誠惶誠恐,就是殷勤地想討她喜歡。

——但謝南枝顯然不是這兩者中的一個。

他的態度平靜自然,不驕不矜,舉止雖有禮節,但不至于謹慎拘束,仿佛不是在見夫婿的母親,一國皇后,只是碰見了一位尋常長輩。

孟氏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,語氣也不自覺地溫和些許,說:「坐吧,不必緊張。本宮今日喚你來,就是想同你說說話。」

「本宮聽太子說起過你的不少事情,知道是你解開了阿紅花和合香,幫助了我們孟家良多。」她嘆道,「光是這兩件事,本宮就一直感激於心。」

謝南枝搖了搖頭,說:「殿下對我多有照拂,相較之下,我只是在行力所能及之事,不值得您掛懷。」

他說這話全然出自真心,沒有半分居功自滿的意思,似乎這是理所應當。

孟氏沒想到他對梁承驍如此赤忱,有些意外道:「一碼歸一碼,他待你好是他應盡的責任,哪有一家人之間還念著照拂的。」

兩人說話的間隙,有侍女上來斟茶,翠綠的色澤配著白玉瓷碗,升騰起沁人心脾的幽香。

謝南枝只掠過一瞥,就認出這是那日宮中送來的貢茶,此時又聽她說一家人,靜了一靜,意識到她大概是誤會了。

孟家人的溫柔和細心好像出自一脈,他曾經流露出的一點偏好,就被長久記了下來,並在細枝末節上緩慢體現。

謝南枝的心情有幾分複雜,順著她的話說:「既然是一家人,自然也不必言謝。」

孟皇后稍微一愣,隨後才認真地看了他片刻,感喟道:「好孩子,你說得對。」

氣氛好像在無形間融洽了起來。

孟氏問了他在夏宮的情況,是否住得習慣,又道:「山陰的潮氣比上京重些,太子說你原本就氣虛體寒,大概不適應這裡的氣候。」

「此事確實是他胡鬧,怎可為了貪這兩三個月的相對,就叫你來吃這一遭苦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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