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算從他手裡扳回一局,謝南枝的心情稍霽,眉眼略微彎起,笑說:「是殿下自己當了真,怎麼能怪我戲耍。」
梁承驍難得從他臉上看到如此鮮活狡黠的神態,倒真有幾分像自己年少時在北境愛不釋手的白狐狸,怔了須臾,而後心中微微一動,低頭往前湊近,作勢要懲治他一番。
「孤從前是不是說過,建議你日後謹言慎行。」他故意道,「什麼話都敢說出口,不怕孤真的狠心把你關起來,鎖在床榻上。日後除了孤,你一個人都別想見到。」
謝南枝揚了下唇角,說:「我一個來歷不明,連過去都不記得的可疑人物,是否是奸細都未可知,殿下竟然也放心有這樣的枕邊人嗎?」
梁承驍聽了,不以為意地哼笑:「你要是奸細,又有如此手段,難道不是更加應該關押起來,孤親自看管。」
他掌著謝南枝的臉龐,用一種半真半假的語氣道:「你聽話一點,就早日棄暗投明,到孤這裡來。若是不願意也沒關係,孤會在皇宮裡造一座金屋,點綴上最華麗的寶石,鋪上最柔軟的絲綢,專門用來囚禁不聽話的雀兒。」
謝南枝似乎沒料到這樣的回答,愣了片刻,隨後笑起來,眸底盛著粼粼的波光,半點沒有受人脅迫的自覺:「……殿下真能狠下心嗎?」
梁承驍果然被他引誘,指腹摩挲他的唇角,眼神漸漸變得幽深。過了半晌,才低頭吻他。
「狠不下心。」他像喟嘆似的,輕輕舒一口氣,「但你如果要離開,孤也只能逼自己捨得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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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間的時段無人打擾,兩人因此共度了一段堪稱溫存的時光。
直到再這樣下去有難以收場的苗頭,謝南枝才掙扎著撿回理智,勉強從腦子裡翻出被拋到犄角旮旯里的正事,咳嗽道:「好了!……我有其他事要問你。」
梁承驍其實很不能理解他這時候還有心思考慮旁事,但謝南枝已經如一尾滑手的魚,從他身上掙脫了,一邊不動聲色地整理好衣襟,起身到桌邊倒茶,一邊正經地轉移話題。
「昨日沒來得及和你商量。燕王雖然服用了『稱心』,但其人仍然不可信,保不准他私底下藏有解藥。」他道,「他說的話,殿下還須掂量一二。」
剛準備下口的兔子在眼皮子底下跑了,梁承驍深吸了一口氣,才接過他推過來的冷茶,仰頭一飲而盡。再開口時,隱隱抵著後槽牙:「孤心裡有數。」
「暗部精於毒術的醫師不少,即使不是『稱心』,也有其他法子,叫他從此老老實實,安分守己。」
見他早有打算,謝南枝稍微放下心,但想起昨日燕王放過的厥詞,又擰起眉,神色顯得幾分沉肅:「燕王威脅我時,曾經提起,邱韋借那雲中張家的名頭,與楚水對岸的南越有勾連,此事殿下可知曉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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