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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掃了一眼迎上來的紀聞,問:「人呢。」

紀聞知道他指的是什麼,忙說:「已經醒了,拿藥吊著一口氣呢。就是問什麼都不配合,十足的犟骨頭。」

梁承驍嗤笑了一聲,抬步走進刑室:「是嗎,孤看看有多犟。」

身後的親衛隨即上前,替他推開囚房的門,裡頭的景象隨之一覽無餘。

地牢是關押重犯的地方,裡間陰暗逼仄不說,旁側還擺放著不少外形可怖的刑具,其上暗紅的痕跡已經乾涸,散發出難聞的氣味。

木架上吊著披頭散髮,囚服血跡斑斑的一人,即便聽到大門打開的動靜也一動不動,瞧著幾乎形如死屍。只有胸膛處輕微的起伏才顯出這是一個活人。

此人正是前些日子未央宮內捉住的南越奸細之一,當時被審訊到剩一口氣,自盡不成被醫師強行吊住了性命,又送回了刑室中。

親衛向他潑了一盆冷水,使那人清醒後,又高聲逼問他受誰指使,來行宮有何目的。

吊在木架上的男子動了動,甩去額頭上的水,啐了口帶血的唾沫,厭憎道:「沒娘養的北晉賊寇,落到畜生窩裡算我倒霉,要殺要剮隨便。」

「等我朝聖上來日揮兵北上,定將你們這蠻夷之所踏為平地!」

聽他出口就是一連串的辱罵之詞,紀聞皺起眉,揚手抽了他一鞭,冷聲斥道:「嘴放乾淨點!」

親衛從外頭搬來了乾淨的座椅,梁承驍隨意坐下了,接過獄卒呈上的長鞭,在手上彎折把玩著。

他似乎半點不被男子的侮辱所激,微挑眉梢道:「端王叛逃後,南越朝中四分五裂,連一個能守邊關的將領都挑不出來。」

「蕭元征夜裡能睡好嗎,現在還做著揮兵北上的大夢呢?」

男子怒道:「你……!」

「說起來,孤倒是好奇。」梁承驍並不理會他的反應,拿長鞭末端敲著掌心,漫不經心說,「蕭元景雖說出身不體面,總歸也為越國出生入死了好幾回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越國的皇帝竟然能狠得下心要殺他。」

「都說狡兔死,走狗烹,北晉仍在楚水對岸雄踞著,蕭元征就這麼迫不及待要排除異己了,這天家的手足親緣也太淡薄了些。」

男子頓了一下,語氣硬邦邦道:「端王身犯叛國之罪,又抗旨不尊,率兵從越國逃亡,罪該萬死,有何值得奇怪。」

「是嗎。」梁承驍撫掌,虛偽地拍了兩下,「貴國皇帝大義滅親,孤深感佩服。」

「不過也要謝過貴國的皇帝和丞相——尤其是高丞相,聽說他還是蕭元征的舅父吧。」他搖頭感慨,「若不是他在端王的部下里安插了內應,叫端王一到北晉就身陷孤設下的重圍,傷重不治身死,孤也除不掉這個心腹大患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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