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傳孤命令。」他沒有看一眼旁邊縮成團發抖的妃嬪皇嗣,冷聲下令道,「賊梟已死,剩餘的刺客一律斬殺,不留活口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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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南枝醒來時,天色已經到了晚間。
頭痛的感覺還未散去,他按著額角,剛從榻上坐起,就驚動了旁邊趴著的書棋。
「公子!」
書棋守了他大半個晚上,直到夜深才支撐不住打了個盹,此刻遽然驚醒,忙抹了把臉,憂心忡忡地撲上來問:「您現在感覺怎麼樣,我、我這就去叫太醫——」
「……不必了。」謝南枝說。
為了不打擾屋裡的人休息,桌案上只點了一盞昏暗的燭火,光線不甚分明。
書棋這會兒滿心的擔憂都集中在他的身體上,沒有注意在他上前碰到對方的手腕時,後者停頓了一下,隨後不易察覺地避開了他的觸碰。
「我沒事。」謝南枝蹙眉道,「不用大動干戈。」
書棋仍是有點不相信。太子殿下抱著昏迷的公子回來的時候,他差點嚇得三魂沒了七魄,好在太醫趕來檢查過後,說是外力碰撞頭部,加之受到刺激所致,好好休息一陣就好了。
他剛要勸謝南枝閉眼躺一會兒,然後去請太醫過來,忽然聽得屋外的動靜,大抵是室內的說話聲傳到了外頭,很快有人推門而入。
薛四在門外的台階上蹲了一天,心裡已經自責得抽了自己好幾個嘴巴,總算支著耳朵,焦急地聽到了謝南枝醒來,來不及通報就匆匆忙忙跑進來察看,直到見到與平常無異的人,才如釋重負地鬆懈下來。
「公子,您終於醒了!」
經歷過白天的刺殺,謝南枝仍有些不安定,冷靜問:「這是何處,圍獵如何了。」
這事書棋說不上來,薛四卻是知道內情的人,忙回道:「公子安心,圍獵上的刺客已經盡數伏誅了。」
「這裡是未央宮內一座空置的院落,周圍都是我們的人,再安全不過。太醫也在外頭守著,您隨時可以叫他過來。」
「……」謝南枝按了按額角,似乎深深吸了口氣,「梁承驍呢?」
他過去從不會直呼太子殿下的名字,今日卻是這麼叫了。薛四雖然有些奇怪,但他知道兩人的關係,也清楚謝公子和東宮另一個主子沒什麼兩樣,於是不疑有他,老實回答道:「殿下將您安置好之後,就被陛下叫到宮裡去了。大約是圍獵行刺一事關係重大,宮中正在捉拿元兇。」
想了想,又補充說:「不過您放心,殿下身邊跟著左右衛兩位大人,想必很快能將事情處理完回來。」
「……」
白天被青銅彝磕碰過的地方仍然尖銳作痛,謝南枝攥著錦被的指節隱約泛起青色,爾後倏忽脫力似的,慢慢鬆開了:「我知道了。」
他從榻邊起身,披上几案上放置的外袍,一副打算出門的樣子。
書棋驚了一跳,連忙勸說道:「公子,外頭更深露重,您這時候出去做什麼。」
「睡不著,出去走走。」謝南枝淡淡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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