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聞揣測著他的想法:「殿下可是要找我們太子爺?他應該在前頭議事,我這就過去替您傳話——」
蕭元景沒有否認,只說:「他的事之後再說。」
他將書冊放回桌案上,輕描淡寫道:「紀廷如今在寅部大營里,我命鄧羌把他看押起來了,沒有傷及他性命。」
「……」
紀聞愣了下,隨即反應過來。他鬆了一口氣,感激地向蕭元景行禮道謝:「殿下大恩,紀聞銘記於心,沒齒不敢忘。」
蕭元景搖了搖頭:「無事。今天叫你來,是想問你幾個問題。」
聽言,紀聞的神色嚴肅起來:「您說。」
蕭元景靜默了片刻,道:「半年前,我離開山陰時,南郡起義軍猖獗,潞州還埋伏著邱家的數萬精兵。」
「晉帝能撥下的兵力有限,照理說,此局勝算渺茫。」
衛延的信件在北晉國都內亂後就斷了,上京城內外戒嚴,連一隻信鴿都飛不進,卯部也傳不出情報。
他只能從一些捕風捉影的消息中猜到時局的兇險,卻不知道梁承驍具體經歷了什麼。
蕭元景將指尖嵌進柔軟的衣料中,隨後又鬆開,低聲問:「他……是如何做到在數月內收復南三郡,又平息上京之亂的。」
—
來商議軍情的將領都散去了,顏晝撩開帳布,就看梁承驍心情不錯地在主位坐著,手上還拋玩著一把鑲嵌紅玉的熟悉匕首。
「……」
大清早的天還沒亮,顏晝就被趕出了自己的營帳,在冰天雪地里流浪了一早上才回來,原因是太子殿下要找地方議事。這會兒進門看到此人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,一時氣得牙痒痒。
他一屁股在桌旁坐下了,沒好氣道:「把人哄好了嗎殿下,就有心情出來到處散德行了?」
自上京的宮變收場,太子徹底掌權開始,安王一系作為站對了隊的功臣,全族跟著飛黃騰達。
老王爺是個識情識趣的人物,知道這份功勞大半是長子掙來的,在梁承驍領兵南征前就往上遞了摺子,稱自己年老體邁,難以再為朝廷效力,乾脆將位置騰給顏晝,含飴弄孫,頤養天年去了。
梁承驍知道他這次隨軍打仗是遠離了京中的愛妻幼子,因此走到哪都是一股子怨婦之氣。
作為一個剛和夫人溫存了一整夜的人,太子爺決定寬宏大量地不與他計較,摸著下巴,篤定說:「孤那樣對他,他就只扇了孤一巴掌。」
「他心裡有孤。」
顏晝:「……」
頂著世子——現在是安王殿下——滿是一言難盡的目光,梁承驍徐徐挑高了眉梢:「怎麼,你有什麼疑議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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