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書元笑了,他懂戚許的意思,現在就是已經的最好了,又如何還能加倍,他對自己,從未有過一絲保留。
人與人的牽絆,就是如此產生的吧?
「戚許有件事,一直沒與你說過,不知道什麼樣的時機才算合適,今日也不該說,我一片混沌,只怕也不會開導於你……」
「說,只要你想和我說的,什麼時候都是合適的。」戚許說道。
「你丟了之後,我去了你家,你娘當時的話,應該是有孕了……」沈書元將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,感受到懷中的身軀繃緊,他只能用力抱著他。
「你爹給了五十文錢,我也放在錢袋裡了,那是應該給你的。」
戚許點點頭,沒有說話,他這些年其實也想過回家,雖然在軍營中也不過是個九品小官,但對於他家而言,也算出人頭地了。
可他又真的不想回去,他都能想到,爹娘知道的時候,可能不會有半句欣慰之言。
開口閉口要的應該都是東西,都是銀錢,他不想給……
沈書元抱著他:「我甚至當時還惡毒的想著,當你娘肚子裡的孩子落地,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。
若也是男孩,那你的弟弟,再也不是麼兒了,你娘還會對他好嗎?
他偶爾會不會想起,自己曾經有個很好的哥哥?」
戚許輕輕的撫摸著沈書元的背:「其實家人之於我的傷害,並沒有你想的那麼重……」
他嘆了口氣:「他們是我的爹娘,怎麼樣都是應該的,我若是沒有來你家,這一生也就渾渾噩噩的過了。」
「唉……戚許,我就是有點感概,子女何嘗不是也被父母困住了一生……」
彼此都沒有辦法選擇,可孩子之於父母,還有教導一途可以改變,可父母呢?孩子除了接受又能如何?
張大哥這一生都給了他臥床的娘,他的人生被周圍人一句句的孝道,困在了他娘的病榻前。
他以為困住他一生的是病榻上的老母親,他以為人只要離世,他就會有屬於他的人生。
可當人去世了之後,他才會發現,什麼都沒有改變,除了家裡少了一個人。
孤苦的人生還要繼續,身邊人的同情,也不過就是嘴上的安慰。
而隨著母親的離世,曾經的那些同情也會漸漸遠去,而他就只是一個,被人看不起的單身老漢而已。
李予知又何嘗不是,他身負功名,不是靖南王可以隨意欺壓之人。
這就是為何靖南王會上門提親,雖然也不知道怎麼提的,而不是直接搶了人去。
若是沒有他父親的事情,他在縣學讀書,科舉可以高中,不管在何處為官。
靖南王又能奈他何呢?
可現在,他只能被困在這方寸之間,也不是知道贖的他父親的罪過,還是他自己的怨恨。
戚許一直沒說話,他知道沈書元今天遇到了事情,他需要自己想清楚。
只是抱了一會,他有些不解問了一句:「你怎麼有些燙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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