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雖然夏日不冷,但蚊蟲也多,怎麼坐在這呢?」
突然聽到清知的聲音,戚許像是從夢中驚醒,回身看去,久久不能回神。
「怎麼了?」沈書元有些擔憂,但此刻在外面,他也不好伸手摸他。
「嗯,是夢魘了,夢到了曾經,他們在收拾東西,你進去看看吧,今晚肯定收拾不完,不過也不急,他們本就是要留下的……」戚許又轉身坐回石凳,看著夜色。
沈書元抬頭看看,今晚萬里無雲,月色不錯,但也沒多難得吧?至於看的這麼入神?
他轉身走進屋內:「宵歌,戚許一直坐在外面?」
「不是,剛才戚將軍也說要幫著收的,看了衣櫃,還看了那個柜子。」宵歌說道。
沈書元看到他手指之處,心中便有了計較,也猜到戚許是看到什麼了,畢竟那櫃中的東西,在戚許不在的那幾年,是被他反覆拿出來翻看的。
他又轉身走到院外,坐在邊上的石凳:「曾經雖然你我懵懂,卻好像更加無憂,甚是開心。」
「看到那些我也很開心,但看到木棍卻不太開心。」戚許轉頭看著他。
沈書元沒想到是因為木棍,有些不解:「為何?」
「因為那個木棍是我想守護你的證明,可卻變成了你的夢魘,我沒守住……」戚許深吸了一口氣。
「為何要這樣想?」
沈書元正要勸慰,戚許又繼續開口了。
「我剛到西北的時候,和一個斥候關係很好,他年歲不大,身法靈活,頭腦也不錯,看上去就聰明。」
「每一次他都能完成任務,他喜歡和我聊天,說他的家鄉,說他以後想要幹嘛。」
「可有一次他沒有回來,也因為他沒回來,那一路的將士死傷大半。」
「後來,我們只找到了他的佩刀,而且還是斷刀,屍體估計是被冬日找不到食物的野獸叼走了。」
「那把斷刀我們本想帶回來,給他立個衣冠冢,但將軍沒同意,讓就地掩埋。」
「那裡離軍營好遠,既冷又沒有水源,留在那裡都沒人可以去祭奠一二。」
「可將軍說,若是斷刀帶回去了,他就知道因為他沒回來,那些將士也死了,這把斷刀是他守護的證明,
留在那裡,他才會覺得,他做到了!」
「你帶回了我守護你的木棍,可若是我沒回來,那就是你一生的夢魘,我寧願你從沒找到過它。」
戚許低著頭,似乎想起了那一日的抗爭,那時的他只想讓清知走,卻從沒想過他回不去,會讓清知一直困在陵州走不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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