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許自然不會忽略他的情緒,他鬆開手,有些詫異的坐起身:「你知道?」
沈書元也緩緩坐起身,抬手托住戚許的臉頰,用拇指擦著他臉上的淚痕,輕輕說道:「這種事情真假不論,都不是我該知道的。」
「那你為何一點都不吃驚?是因為是假的嗎?」戚許急急說道,似乎想要求證什麼。
「我不知道靖南王還和你說了什麼,但你能哭成這樣,就代表你知道他說的是真的,不是嗎?」沈書元有些心疼的呼出一口氣。
「當初我就和你說過,李大人的事情很奇怪,血諫自古有之,但絕不是這樣用的。
李大人身為御史,在京為官數十載,一年到頭都在參人,可你看有誰真的看他不順眼,視他為眼中釘嗎?」
戚許仔細想了想,搖搖頭。
「這不正證明了他的厲害和聰慧嗎?他循規蹈矩,恪守本分,不畏強權,仗義執言,卻在朝中沒有任何一個人將他當敵人,他的為官之道真的讓我欽佩。
這也是當初你和他交好,我十分願意的原因,因為我覺得他身上的那套為人處世,可能比我的,更適合你,你要是能多跟著他,參透其中的竅門,那應該會受益匪淺。
所以他會那麼固執的,毫不猶豫的,撞宮門血諫,真的讓人想不明白。」
戚許聽到這句話,似乎又更難過了,他湊近沈書元,將頭搭在他的肩上,委屈地說道:「你早就猜到了,卻不告訴我……」
「也不算早吧,而且也不算猜到了。」沈書元抬手抱住他,輕輕的拍著他的背。
李曄和戚許本就是靖南之行才成為至交好友,看到靖南王,自然也會對李曄有更多回憶。
靖南王還真的知道如何誅心啊。
「當初李曄死的太突然了,我自然也不會多想什麼,可皇上突然開始輪著關百官,這就有些奇怪了。
他就算是皇上,這件事也做不得,但他卻冒著天下之大不韙,就算可能會背上暴君的罵名,都要將我們關起來,真的只是心情不好?
但那時我也沒往李大人的血諫上想,直到豫王出兵昌州,所有的事情都串了起來。
李曄的死就變成了最關鍵的那一樁,更別說皇上追封的是一品相國,李曄何德何能受此追封呢?除非他為西雍立下了汗馬功勞。
他生前自然是沒有的,那就只能是身後了。
而且在李澤的事情上,皇上不僅讓他選,還招了我入宮詢問,就代表他很重視李澤的仕途,可他是皇上,一個血諫臣子家的子嗣,他為何要在意呢?
其實這其中的種種猜測,我原來也說給你聽過,就是怕你和他交好,有人會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。」
戚許這時卻悶悶地說了句:「是皇上逼死他的。」
沈書元聽到這話,握住戚許的肩膀,讓他起身和自己對視:「那你也太看不起李大人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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