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世舟輕輕握住婦人顫抖著伸向自己的手，聲音低啞：「莫姨……」

老婦人笑了，眼底閃著淚光：「你還活著……真好……」

安世舟：「莫姨……對不起……我……我沒護住小莫……」

老婦人搖頭：「他只是做了……他應該做的，他說過，這輩子最幸運的事……就是做你手底下的兵……他……沒有遺憾，見到你……我……也沒有遺憾了……」

說完，老婦人就閉上了眼睛，周圍的儀器發出刺耳的聲音。

很快一大群醫生護士衝進來，做最後的搶救，但終究沒能把人救過來。

二十一點二十五分，病人死亡。

安世舟呆呆地站在一旁，醫生跟長發男人交代情況。

晏禛走上前，「舟哥……」

安世舟回過神，淺淺吸一口氣，「你先回去吧。」

晏禛抿唇，半晌後說：「我在樓下等你。」

安世舟沒說話，晏禛轉身出去。

長發男子那邊跟醫生溝通完後過來跟安世舟說：「你走吧，後面的事情我來處理。你現在還不能露面。」

安世舟低頭，黑髮碎發投下的陰影遮住眼睛。

長發男子：「莫姨最後能看到你已經很高興。」

安世舟：「如果小莫也在……」

長發男子深深嘆氣：「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？怎麼會……」

「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，」安世舟眼中鋒芒涌動，「有很多事情我還沒有查清。」

長發男子：「我可以幫你……」

安世舟：「你知道得越少對你越安全。」

長發男子冷笑：「我是貪生怕死的人？」

安世舟沉默。

長發男子又嘆氣，他就知道安世舟這個脾氣，決定不說的事就誰也別想撬開他的嘴！

「剛剛跟你進來的那個男人是誰？」

安世舟：「你不用管，他是局外人？」

男子端著手臂一臉懷疑：「你會讓一個毫無關係的局外人跟你來這裡？」

安世舟無奈：「安格……」

被叫安格的長髮男子撇嘴：「好了我不問了，你快走吧，一會有其他人過來看到你就麻煩了。你讓我查的那些事情已經快有眉目了，等莫姨的葬禮辦完差不多就能給你答覆。這帽子你戴著。」

安格把掛在衣架上的黑色棒球帽蓋在安世舟頭上，又從抽屜里拿了一隻一次性口罩，「戴上。」

安世舟壓了下棒球帽，戴上口罩，最後看了老婦人一眼，轉身走向門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