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寒溯再次抬眸時,原本眼底的溫情瞬息間消散殆盡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,凌厲的目光直視眼前的宿文舟。
與此同時,一直與宿文舟纏鬥的命劍,終於停了下來,懸浮在虛空中,劍尖直指少年的面門。
「玩夠了罷,還不滾?」
江寒溯語氣淡淡的,絲毫沒有將此人放在眼裡,在他看來不管是當對手,還是當情敵,此人都遠遠不夠資格,連給他的命劍餵招都差強人意。
甚至連動手殺死對方,都覺得有點辱沒了自己的命劍。
「多謝江宗主手下留情,晚輩受教了。」
宿文舟擦拭著唇角淋漓的血跡,搖搖晃晃站了起來,哪怕再如何努力讓語氣保持平穩,可凌亂破碎的衣衫,劇烈起伏的胸膛以及粗沉的喘|息,無一不表明他此刻已經是強弩之末。
確實不是江寒溯的對手。
但無論如何,哪怕是死,他也得死得明白才行,宿文舟抬眸,目光冷冷凝視著李錦繡,幾乎要嫉妒得噴出火來,咬牙切齒道:「江宗主此番到底何意?」
「他是我的人,此意還不夠明白?」江寒溯並沒有捂住李錦繡的耳朵,所以此刻他和宿文舟的對話,李錦繡聽得清清楚楚,「我不管你們之間曾有什麼恩怨過往,又有過什麼親密舉止,從此後,李小山與你御屍宗一刀兩斷,再無任何牽扯。」
「你說斷就斷?江宗主未免也太師心自用了,李小山是個活生生的人,非江宗主養在身邊的一條狗,他有權利選擇跟誰在一起,或者不跟誰在一起。何須江宗主替他做決定?」頓了頓,宿文舟眸色更沉,「難道說堂堂靈劍宗的宗主,竟只會以權勢壓人?」
江寒溯微微一笑,什麼都沒說,可瞬息間釋放出的靈力,迅速在頭頂形成數道氣流漩渦,嘭的一聲,沖開房頂,李錦繡一時間只覺得耳膜被氣浪震得生疼,甚至一度懷疑會不會聾,下一瞬一隻溫熱的大手,便輕輕捂住了他的耳朵,帶著他騰飛而起。
眼前氣浪四下流竄,房頂崩塌的碎瓦斷木漫天飛舞,待風浪徹底平息時,李錦繡的雙腳也再度落地。
原本好好的客棧已然成了一片冰冷的廢墟。
江寒溯依舊單臂摟著他,如同托著一株異常嬌弱的草,輕輕一揮衣袖,便盡數將向師徒二人襲來的勁風氣浪通通擋下。
雖然一字未說,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——我除了能以權勢壓人之外,更重要的是能以修為壓人。
兩者無論哪一方面,你都不是我的對手。
宿文舟讀懂了江寒溯的意思,當場氣得面色鐵青,原本就氣血翻湧,靈力動盪的氣海,此刻跟掀起了一場海上風暴一般,再也壓制不住,一大口血噴了出來。
「小舟!」李錦繡總算是從師尊親手編織的溫柔鄉里清醒過來了,下意識要撲過去,可腰間驀然一緊,再度被師尊拉了回來,禁錮在了懷中,他急得滿頭大汗,差點當場跳腳了,情急之下開口就是一句,「求江宗主高抬貴手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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