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能將這些話說出口。

只是不說出口，聽著薑茶的自責，她心裡的滋味卻比任何時候都不好受。

她抓住了薑茶的手，聲線清冷地道：「過去的事情二姐不必再提了，我不是一個記仇的人，也不希望二姐再自責了，畢竟，人都是會變的。」

「真的嗎？」薑茶抬起一雙希冀的眸子，問道：「你現在不討厭我，不記我的仇了嗎？」

「我.....」楚襄對上她的眸子，有些怔然。

既然都不是同一個人，何來討厭呢？

楚襄輕輕點頭，語氣柔和地道：「嗯，不討厭你了。」

她本來並不想面對這個問題，眼前這個女人和她惡毒的二姐有一樣的容貌和身體，她嘗試著將憎惡轉移到這女人身上，可每次面對她時，卻根本沒有想像中那股厭惡的情緒。

她不討厭她，甚至還有點......想要靠近她。

意識到心中的想法，楚襄微微一怔。

薑茶此時卻被感動得不行，自己對楚襄不過好了兩天，她就已經不討厭她了。

楚襄真是太過善良了！

「二姐……」楚襄聞到薑茶身上的暖香，心臟飛快地跳動著，似乎有什麼情緒在胸口暗流涌動，她抽回了手，壓低聲線道：「快喝雞湯吧，不然就要涼了。」

隨後她又開始一勺又一勺地餵著薑茶，看著薑茶認真喝湯的模樣，她心裡升起一股奇妙的滿足感。

眼前的薑茶似乎像是一隻小奶貓，而自己則是她的主人。

她正在餵養自己的小寵物。

一想到這個奇怪的設定，楚襄忍不住嘴角微勾。

......

窗外的風雪越下越大，拍打著緊閉的玻璃窗，室內卻是一片溫暖。

薑茶要求楚襄今晚留下來陪著她一起睡，床夠大，而且她們兩人都是女人，就算睡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麼。

楚襄聽到薑茶的要求時，臉上露出一絲僵硬的表情。

「怎麼了？都睡過了，你還排斥什麼呀？」薑茶不滿地望著她道。

「二姐，注意言辭！」楚襄面色微紅，深呼吸一口氣鎮定道。

薑茶這女人難道不知道「睡過了」是什麼意思嗎？怎麼可以這樣亂講話？

況且自從頒布了同性可婚的法律，即便是十分要好的同性也不會輕易地睡在同一張床上，以免將來的對象產生誤會。

「什麼言辭？我說得不對嗎？昨天晚上，我們不是已經睡在一起了嗎？」薑茶並不太了解這個世界的人文法律，只是單純的疑惑而已。

楚襄不太想討論這個問題，清清冷冷地道：「我不太習慣和別人一起睡。」

「習慣什麼的都是能改的啦。」薑茶拉著她的胳膊不讓她走，又說道：「而且我又不打呼嚕不磨牙，根本不會吵到你，放心好了。」

呵呵，不打呼嚕不磨牙，但卻會踢被子說夢話，甚至亂抱著她動手動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