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送著墨菊的背影離開,姜姒的目光收回,落在了手裡的這封信上,擰著眉頭幾乎是迫切地將其拆開。
信上果真如墨菊所言,因是硬生生照著抄寫的,所以許多字都很彎彎扭扭難以辨識。她一目十行地看完了,臉上的疑惑卻不減反增。
姜瑤的這封信,的的確確是寫給裴誠的,但通篇語焉不詳,讓人看了不明所以,特別是這幾句——
【若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。】
【裴伯父,這麼多年來,難道您的心裡不曾有半分歉疚嗎?】
裴誠做了什麼?為何要心懷歉疚?
且姜瑤又是以什麼立場身份來質問的?
姜姒只覺疑竇越來越多,且姜瑤的插足讓整件事變得更加複雜起來,讓人只想衝去姜府當面對質一番。
但理智終究攔住了她的腳步。
衝動只會打草驚蛇,且還會讓給她送消息的墨菊陷入糟糕的境地。
枯坐了半晌,她抬眸看向窗外漸漸昏暗的天空,心底莫名而來的煩躁感越來越強烈。
深吸一口氣,姜姒喊來紅蕊去姜府一趟,找個熟識可靠的丫鬟給些銀子幫忙盯著姜瑤那邊,而後按照原來的打算提筆寫了封信,只是在信的末尾,加上了短短一句。
——盼君速歸。
———
在第一場雪降臨上京之後,日子也終於來到了除夕當晚。
這段時日以來,裴陸氏似是壓根兒不在意外邊兒的那些流言蜚語,也不在乎裴父到底境況如何,一心只想著和清涘院這邊的人對著幹。
除了明面上的削減用度之外,還對外放話稱病,派丫鬟過來命令姜姒去侍疾,試圖立立規矩磋磨一二。
可姜姒也不是個任人拿捏的軟麵團子,之前忍了,只是因為看在裴瑾的面子上,且不願在裴府落難的時候還為著些雜事兒爭鬥,並不是怕了。
事事忍耐,也總有個限度。
因此在看穿裴陸氏的心思後,姜姒便只在前幾回聽松堂喊她侍疾時帶上紅蕊去了,但不是裝作滑手將藥碗灑了裴陸氏滿身,就是在其快要入睡時故意打個噴嚏,或是碰落了茶盞。
這番動作下來,驚得裴陸氏眼下青黑都多了不少,卻還強撐著要耍婆婆的威風。
好似她只要瞧見姜姒被使喚得團團轉的憋屈樣子,便得意快慰,所以即使自損八百也要繼續。
可姜姒本就無心在這些事上糾纏,看見裴陸氏因她而吃癟也不會高興,反倒覺得無趣極了,耐心一日日耗盡。
最後,便任憑聽松堂那邊如何派人前來也不再理會,只管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,聽說此舉氣得裴陸氏在屋裡發了好大一陣火,將貼身丫鬟都罰跪了一遭。
而除夕這晚,聽松堂那邊又照例派人過來傳話,假模假式地讓她過去吃個團圓飯,被紅蕊叉著腰送出了清涘院的大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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