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如今,侯府對他不但絲毫沒有幫上他,還被九千歲記恨上,反過來極有可能連累他!
倘若殿試結果真由九千歲決定,那他十餘年的寒窗苦讀,豈不是要毀於一旦?
段謹行想起自己苦讀十餘年的艱難,如他這樣的寒門子弟,讀書比那些出身富貴的學子要艱難得多……
冬日嚴寒,沒錢買炭火,他一雙手長滿凍瘡,手指腫得像一根根小蘿蔔,寫起字來又痛又癢。他也不曾停歇一日,日日讀書習字。
母親更是艱難,為了供他讀書,給大戶人家洗衣賺錢。冬日裡井水冰冷刺骨,母親落下一身病……
若因娶了江昭華,便毀了他的前途,他絕不會放過江昭華!
萬幸,段謹行已經聽說,這次殿試由徐太師主持。
徐太師乃為先帝傳道授業的恩師,文臣中的清流之首。
據說,先帝不理朝政、九千歲禍亂朝綱之時,徐太師一起痛斥先帝和九千歲。
如今先帝駕崩,新帝年幼,如果在朝廷中找一個能與九千歲抗衡之人,那便只有清流之首的徐太師了。
人盡皆知,徐太師和九千歲是死對頭。
倘若是別人主持殿試,段謹行還要擔心九千歲在背後指派。
如今主持殿試的是徐太師,段謹行就不怕了,徐太師絕不會做九千歲的傀儡,定會指定殿試作答最為出色之人當狀元!
段謹行對自己極有信心!
真是天助他也。九千歲正寵愛江雲舒,因此記恨西平侯府,說不定連他這個西平侯府的女婿也一起記恨上……可這次殿試由死對頭徐太師主持,九千歲插不上手。
過不了多久,九千歲定然對江雲舒失去興趣。
如九千歲這樣權勢滔天之人,寵愛一個身份見不得光的女人,又能寵愛多久?不過一時新鮮罷了。
等江雲舒失寵了,九千歲自然不再記恨西平侯府,也就連累不到他了。
日後,西平侯府依舊是他在上的助力。
因此,段謹行心中厭惡江昭華,面上卻不顯分毫。
他耐心地對江昭華解釋:「夫人不必擔憂,這次殿試由徐太師主持。」
江昭華聞言,大鬆一口氣,露出舒心的笑容:「是我多慮了。」
「登基大典,九千歲抱著小皇帝狐假虎威。」
「殿試這樣的大事,可由不得他一個閹人胡來。」
段謹行立刻皺起眉頭:「夫人慎言。」
「東廠最擅監察之事。夫人難道忘了?侯府前一刻對喬姨娘動了私刑,後一刻九千歲便來了。」
江昭華想起那一日,她猶如見鬼一般見到了還活著的江雲舒,還有比厲鬼更可怕的九千歲……渾身打了一個寒顫。
她當然知道,侯府中必定有東廠的眼線,九千歲才能對侯府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。
九千歲離開後,侯府也不敢清查在諸多僕人之中,誰是九千歲的眼線。
不過江昭華回過神來,覺得段謹行太過謹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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