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話就像是石頭打在水裡，激起廣場上無數浪花。

「沈達今年才12歲吧，竟然已經是B級異能的強者了，前途無量啊！」

「看來沈家又會有旁系強者誕生咯！」

沈達下來後得意洋洋地看了沈星辭一眼，也不著急走，故意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等待，仿佛在等著什麼好戲一樣。

「下一個，沈星辭進行測試。」

光腦系統終於叫到了沈星辭的名字，他深吸一口氣，表面上平靜如常，走到測試石碑前卻不自覺地咬緊了毫無血色的唇瓣。

測試員提醒：「把手放在石碑的光屏上面。」

沈星辭點點頭，抬手的瞬間竟然還有點顫抖。

他心中不禁苦笑，本以為自己還像平常一樣，沒想到已經緊張成這樣了。

他將手放在測試碑上，屏氣凝神，催動精神力釋放自己的異能。

三分鐘過去了，結果和以往無數次一樣，什麼都沒有發生。

如果不是測試石碑確實亮起了微弱的白光，沈星辭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沒有異能了。

守在一旁的測試員瞥了一眼石碑的顏色，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。

「沈星辭，異能等級E。」

他剛說完這句話，沈達率先大笑起來，接著人潮洶湧的廣場上立刻掀起了陣陣嘲諷。

「這個廢物，果然不出所料。」

「修練了這麼久還是最差的E級異能，簡直把沈家直系血統的臉都丟光了！」

「要不是族長是他親叔叔，這種沒幾天好活的病秧子，恐怕早就被趕出家門了！」

「可惜了，曾經和帝國神子並駕齊驅的天才少年，現在卻淪為一個廢物。」

周圍人的議論宛如一根根利刺狠狠扎在沈星辭心上，胸口憋悶得難受，只有藏在袖子裡攥緊的拳頭暴露了他此刻的心境。

父親死後，不知道什麼原因，沈星辭的異能逐漸變得無法釋放，連身體也越來越差。

剛開始沈德佑叔叔還積極的為他尋求辦法治療，可沈家不是慈善機構，身為族長的他也需要考慮其他族人的意見，沈星辭不想讓叔叔為難，就自請住到了條件最差的偏院。

他的退讓並沒有獲得族人的理解，反而加深了對他的歧視。

餘子清想反駁那些人的話，卻被沈星辭阻止。

銀髮少年像是全身力氣被瞬間抽離，無力地抬眼望了一眼測試石碑，原本湛藍明媚的眼眸流轉著落寞與哀慟，宛如凋零衰敗的花朵般失去生機。

沈星辭最終輕嘆一聲，似是徹底死心般收回輕顫的手，所有的情緒都被疲憊的眼皮埋葬在無盡的黑暗裡。

「阿清，我們走。」

「……是。」

兩人安靜地離去，仿佛與外界的喧囂毫無瓜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