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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手真快,像要藏住什麼似的。

齊宵凡試著將記憶往回倒,右手不忘在紙上描摹,那線條,那走勢,是一條魚。

這代表著什麼,再清晰不過。

大腦放空幾秒,齊宵凡又想起秦執初高中時期的幾次打架事件,全都因為言歡。

他們讀的是私立學校,除了特招生,全是有背景的公子小姐們,有部分公子哥兒從小跟在長輩身後,還沒成年就沾染上不少風月場上的惡習,葷話信手拈來,背地裡說的最多的對象就是言歡。

說大小姐妄自尊大,永遠斜著眼睛看人,但沒準在床上相當孟浪,還有人打賭,看誰能最早拿下言大小姐。

插科打諢的笑一聲又一聲,指間煙霧模糊了曖昧不清的眼神,難聽的話幾經輾轉飄到了秦執耳朵里。

秦執打架喜歡孤軍奮戰,偏偏遇到的總是些不講武德的人,一挑十的下場免不了鼻青臉腫,最嚴重的一次手臂粉碎性骨折。

那會言歡和秦執還是旁人艷羨的青梅竹馬,她第一時間去醫院見了他,問他為什麼又打架。

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,不知道內情很正常,加上這事本就不好聽,在打架雙方心照不宣的沉默里,校方將這事壓下,所以這問題不算明知故問。

秦執靠在床頭,扯開一個玩世不恭的笑,「還能是什麼理由?看他們油頭粉面的樣子不爽,正好我手也癢了。」

言歡又氣又笑,臨走前故意壓了下他顴骨的傷,見他呲牙咧嘴,高傲冷哼一聲,揚著天鵝頸離開。

在一旁許久未吭聲的齊宵凡看了眼秦執被繃帶吊起的胳膊,又看向他其他地方的青紫,最後是他傻笑的神情,沒忍住試探道:「真不告訴言歡你是為了她打架的啊?」

「芝麻綠豆大的屁事有什麼好說的?」秦執警告了句,「你也別告訴她,那些話太難聽,省的污了我這公

主的耳朵。」

後來沒多久,秦執和言歡就和鬧掰了,齊宵凡勸過秦執,要他別拿言歡當仇人對待,實在不想和她訂婚,想別的辦法就好了,十幾年的感情可不能這麼搓磨。

秦執冷臉看他,「我什麼時候說不想和她訂婚了?」

「那你鬧什麼?」

得到的答案永遠都是:「我不甘心。」

秦執從來不肯承認自己喜歡言歡,甚至不敢對她承認自己為她做過不少事,生怕自己在感情上落了下風。

他的情是遮遮掩掩,是見不得光,是冰山一角下潛藏的九分之八。

可這樣的情,真的能稱得上是愛嗎?

齊宵凡又嘆了聲氣,抬眼,對面陰沉著臉,頗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。

「阿執,你別這樣,怪讓人害怕,實在不甘心,你就去找言歡把話說個明白。」

秦執剛拿到一件乾淨T恤,聽見這麼一句,手指猛地一縮,留下凹凸不平的褶皺,「你要我說什麼?」

以前是沒話說,現在是說不出口,他還有什麼臉說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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