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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歡把衣服收拾好,讓人送到醫院,自己開車回富力山,一回別墅,張嫂就迎了上去,「太太,您這是?」
「沒什麼,路上摔了一跤。」
「我這就替您叫李醫生過來。」
言歡攔下她,說不用,「沒傷到骨頭,一會兒我自己處理一下就好了。」
張嫂還想勸幾句,言歡突然壓低音量問:「先生回來了嗎?」
「半個小時前回來的。」
說好了一小時後見,這才過了多久,他就出現了,算急不可耐嗎?
言歡心沉甸甸的,從喉嚨里擠出一聲「好」,「我受傷的事暫時不要告訴先生,等我洗完澡,我親口跟他說。」
張嫂不贊同道:「都傷成這樣了,哪還能洗澡?傷口進水會更嚴重的。」
「只是傷到一條胳膊,避開就好了。」
言歡也沒避開,浴缸放滿水後,她把自己整個人都沉了下去,刮擦到的傷口傳來一陣陣刺痛,好在比起心臟處的撕裂,算輕的,她也能忍受。
咕嚕嚕的氣泡聲傳進耳膜,削弱其他動靜,包括開門聲。
等言歡從水裡探出腦袋,已經是十餘秒後的事,她憑感覺摸索到置物架旁的干毛巾,擦開臉上多餘的水漬,抬起清明的眸,一愣,一聲沒出息的「三哥」險些脫口而出。
兩個人都沒有多餘的言語和舉動,只是對視著,氣氛看似風平浪靜。
只有梁沂洲清楚,滔天巨浪已經在他胸腔里翻滾開來,他的眼神也格外深,醞釀著什麼似的。
尤其在他將目光下挪了幾度後。
她什麼都沒穿,渾身赤|裸,唯一的視角屏障是水上漂浮著的泡沫,不夠綿密,反而凸顯出欲蓋彌彰的作用。
這一刻的言歡足夠危險,就像用動人歌喉蠱惑水手的塞壬海妖,明知不該為此沉淪,還是有源源不斷的人心甘情願迷失方向,一頭撲進情|愛的鏡花水月之中。
微妙的間隙,梁沂洲頓覺他們仿佛被卷進黑與白顛倒的世界,變成
一對與天地、綱常倫理對抗叛逃的同謀。
梁沂洲的心亂了,連表面堪堪維持住的清白都不復存在。
不合時宜的欲望涌了上來,化為充血的脹痛感,和他的人格一樣,逐漸變得壓抑又扭曲。
言歡在他的不斷逼近里,率先開口:「三哥這麼盯著我看,不合適。」
「不合適?」他反覆碾磨著這三個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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