嬌嬌弱弱的嗓音,聽得林重亭又是眉心一皺。
「在下剛從御書房那頭過來,聽到太傅在聖上跟前稟告,說有皇嗣平日總逃課,不知裡頭可有九皇子?」
九皇子果真是被問得心虛,他腳底抹油,找了個藉口溜走了。
段漫染覺得,在這些皇子眼中,林重亭似乎很厲害的樣子,太子敬他,就連九皇子也畏他。
她不再流淚,從林重亭身後站出來:「多謝林公子。」
不必謝她。
林重亭心道,要謝就該謝她那在自己跟前磕破了頭的婢女。
她瞧見少女細嫩脖頸處,被銀簪刺出來的血痕,心中更覺得煩悶,只覺得這段漫染真是蠢得無可救藥,蠢到她甚至忍不住出聲嘲諷:「拿簪子對著自己,可傷不著別人半分。」
段漫染瞪大眼,無辜的神色,似是聽不懂的話。
林重亭垂眸,抓住她的手,將她手中的銀簪轉了個方向:「下次,記得將它對準別人,至少也要死得好看些。」
少年說完這句話,便鬆開她的手,轉過身走了。
段漫染手腕間,似乎還殘留著林重亭掌心留下的溫度。
她轉過頭問雪枝:「雪枝,你懂他在說什麼嗎?」
雪枝點了點頭,又搖了搖頭。
似小姐這般尊貴的人,只怕永遠也不用懂魚死網破的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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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每從東宮回來,段夫人都會問起段漫染今日在宮中做了哪些事。
段漫染大多是老老實實回答,唯獨與林重亭有關的事,她並不會說出來。
她擔心自己的娘親會直接替她找上林家,只會惹得林重亭更加不喜。
今日段漫染歸家,段夫人沒來得及問,便瞧見她脖頸間的血痕。
儘管她早已用脂粉遮掩過,卻依舊逃不過段夫人的眼睛。
段夫人剛一問起,段漫染便撲入她懷中哭訴起九皇子的事。
段夫人縱然是出身書香世家的貴女,亦氣得破口大罵:「豎子無禮,當真是不把我段家放在眼中。」
安慰段漫染過後,段夫人取出上好的膏藥,敷在她脖頸間:「免免放心,今日這口惡氣,娘必定替你出。」
沒過多久,段漫染聽說九皇子出了事。
聽說他當街縱馬的時候,從馬上摔了下來,原本頂多是摔斷腿的事,誰知正好有一輛馬車路過,車輪纏住了九皇子的長髮,將他的頭皮自顱頂扯開,直接露出白骨來。
九皇子當時並未氣絕身亡,回到宮中,在御醫的醫治下慘叫了整整一夜,方才咽了氣。
段漫染聽得心中有些怕,又有些慶幸——幸好他遭遇這般意外,自己死了,否則萬一娘親動手,被人察覺了可怎麼辦。
是夜,段夫人照例睡前為段漫染梳頭,將女兒攬在懷中道:「總是這般入宮,也並非長久的事。再過半月,是十六公主的生辰宴,你去參加宮宴,若是有哪家公子看中了,便回來給娘親講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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