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和林重亭胡鬧一場,消耗不少精力,這樣靜下來,困意漸漸蓋過羞意,段漫染閉上眼睡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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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睜眼時,窗外已泛起魚肚白,段漫染自睡夢中醒來,微微動身,才想起自己腕間還被綁著,且身上的裡衣被自己扔在床下。
她倒是想叫丫鬟進來幫忙,可自己眼下這般模樣,若是叫旁人瞧見……真是羞都羞死了。
也不知林重亭是怎麼綁的,雖說她雙手不能活動,但好在也沒有發麻發疼。
段漫染正胡思亂想,寢房的門被人推開。
那人走進來後,順手將門關上。
腳步聲停在離床榻幾步遠的位置,段漫染聽見林重亭先是將昨夜那扇被撞倒的屏風扶起來,又拾起摔落在地毯上的花瓶,最後撿起她的裡衣走了過來。
段漫染又羞又氣,將臉別到里側去,沒有看他。
絹布打成的死結終於被解開,少年掌心略帶薄繭,替她揉了揉腕間。
「總要先穿上衣服,用過早膳再說。」
林重亭嗓音似乎有些沙啞。
段漫染依舊閉著眼沒看他,兔子急了也會咬人,他這樣欺負自己,她不咬死他就是好的了。
少年沒有勉強,吩咐下人將早膳先端進屋子裡來,又將裡衣放在枕旁。
靜默半晌,正當段漫染以為林重亭都已經離開了,少年又忽地出聲:「霸州水賊囂張,我已向聖上請旨前往剿匪,你乖乖在府中,等我回來。」
段漫染猛然睜開眼,她坐起身:「聖上答應了?你什麼時候去?」
「應了。」林重亭頷首,「用過早膳後,就隨兵部的人一起走。」
段漫染還想再說什麼,卻覺肩頭涼颼颼的,才想起自己還未穿上裡衣。
林重亭一言不發,替她將衣裳穿上。
少年的動作小心翼翼,沒有觸到她的肌膚。
段漫染看著少年眼中的紅血絲,猜出他應是一宿未眠,原本還有幾分心疼,察覺到他的動作後,頓時心中又涼了大半——
若說林重亭不喜歡她,又何必這般照顧自己,但若是喜歡,為何不肯與自己行親近之事?
這樣吊著不上不下,真比把人直接殺了還難受。
段漫染將心疼收起來,她面無表情,訥訥應了聲:「哦。」
穿上衣裳,她又躺回被窩裡,且轉過身去,只留給林重亭一個後腦勺。
至於早膳,段漫染理所當然地沒有用,就連林重亭離京時,她也狠下心沒有去送。
雪枝看出她心事重重,勸她道:「小姐何必想那麼多,你心中有世子,便是去送他一程,自己也好受些。」
段漫染手中捧著一杯熱茶,神色飄忽不定:「雪枝,我從前也是你這般天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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