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漫染道出自己的疑惑。
「弟妹莫急,當然還有後續。」狄瓊灩道,「太子一死,聖上再追查下去,才發覺其中端倪,原來那些水匪,是霸州文王私下養的,所謂太子的名號,不過是他故弄玄虛,經不住查……」
「文王已被關入大牢,此事如今在京中也不算什麼諱密,你們兄長也是聽他在朝中的熟人說起的。他特意托我來叮囑一聲,這皇子間的紛爭,雖說與咱們不沾邊兒,但嘉書終究在朝廷為官……」
段漫染明白了她的意思:「嫂嫂放心,我會叮囑夫君小心行事。」
其實在段漫染看來,林重亭先前在圍場替太子擋刀,又是為七皇子圍剿水匪,無論如何也算忠臣,並非忤逆不道的臣子,想來也不會淌這趟渾水。
只不過提醒一聲也好,她既是女子,在朝堂中更是步步不易,需得小心為上,免得平白無辜受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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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當天夜裡,林重亭才從宮中回來。
此時段漫染正歇下沒一會兒,被窩裡剛剛暖和,她捨不得起床,只在床上等著。
原以為少年要先洗漱過後才會進裡間,誰知她換下外袍,便繞過屏風走了進來。
林重亭沒有上床,只在床沿坐下,低頭打量著她:「免免還沒有睡著?」
段漫染正要說話,鼻息間聞到淡淡的酒香:「你身子才剛好,怎麼還飲酒?」
林重亭似低聲笑了下:「免免多慮了,先太子喪期,我不便飲酒,只是七殿下感念霸州救命之恩,私下非要敬我一杯不可,我沒有喝,不過是沾了酒氣。」
這種日子還拉人飲酒,七皇子此人果真是不大靠譜……段漫染大不敬地腹誹。
她想到白日裡兄長托嫂嫂轉交的話,原原本本同林重亭提起來,不敢有絲毫紕漏。
少女嗓音如撥動的琴弦,娓娓道來,林重亭的目光不覺落到她唇上。
杏眼桃腮,人比花嬌。
段漫染嘴都快說幹了,見她沒有反應,只當是林重亭沒聽進去,撒嬌般伸手扯了下她的衣袖:「你倒是應一聲,這些皇子間的事,咱們還是不要摻和,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。」
林重亭回神,她緩緩道:「好。」
少年垂眸,又道:「免免不必多想,你夫君只是六扇門的弓箭手,豈會不知深淺,去自尋死路?」
段漫染忙捂住她的唇,皺著臉道:「不准說這種不吉利的話。」
林重亭眸光柔下來,鴉黑濃密的長睫輕眨了下,算是應了少女的話。
段漫染目光凝在她臉上,許久也沒有移開,眼中還帶著幾分困惑。
「怎麼了?」
林重亭問她。
「我只是有些奇怪。」段漫染沒有隱瞞自己的心思,「從前我對你已經夠眼熟,只不過自從知道你是女……之後,看你卻不那麼熟悉了,就好像我們剛認識不久般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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