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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潛早已走遠,段漫染被林重亭牽起雙手:「免免的手冷得怎麼這般厲害?」

段漫染渾身都在發抖,沒有抬頭看她。

「可是手爐沒有帶上,來人——」

「林重亭。」段漫染猛地抬起頭,「冷宮那位趙貴人是你殺了,是不是?」

她一心念著出門,原來就是為了這事。

「是。」

林重亭扯了下唇角,沒有多餘的辯解。

段漫染渾身似被抽乾了力氣,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。

林重亭手疾眼快地扶住了她。

「林重亭。」少女虛弱無力地靠在她懷中,她咬著牙一字一句開口,「我此生最後悔的事,就是嫁了你。」

林重亭漆黑瞳孔猝不及防一顫。

下一秒,段漫染只覺得落在腰間的手收緊,力道大得像是恨不得將她揉成一體。

「是嗎?」林重亭冰冷的唇挨著她的耳畔,「那免免想嫁給誰,是范潛還是兄長?」

段漫染上下牙打著顫,她說不出話來,只能任由林重亭順勢將她抵上身後的朱牆:「可惜兄長早已有妻女,免免是嫁不得了,那就只能嫁范潛了。」

「說起來,當日若不是我弄虛作假,免免的確理應嫁他。」林重亭輕聲說著,「不過也無妨,你便是嫁了,我再殺了范潛將你奪過來,免免照樣還是我的娘子。」

段漫染沒有料到,其中竟還有自己不知的隱情。

不等她開口,林重亭已捏著她的下頜,欺身吻過來。

……

窗外艷陽高照,花枝上積雪被曬化,花蕊展露真容,卻無人來賞。

一隻圓滾滾的彩鶯,撲騰著翅膀停落在窗欞上,它睜著烏溜溜的黑眼,側頭偷看殿中可有點心偷食。

叮,叮鈴——

垂簾後的繡金帳中,傳來鈴鐺斷斷續續的脆響。

小彩鶯只當被察覺到蹤影,當即忽地一下飛走。

段漫染被困在床榻之間,全然不似彩鶯那般自由。

少女雪白腕間,被一條紅綢縛緊,她雙手掙脫不得,唯有腳踝處的那條金鍊,在無助的蹬弄下清脆作響。

林重亭抬手,從床前的春凳上取出一個瓷罐:「免免可知這裡面是什麼?」

段漫染眼前被一條白綾覆蓋,視線一片漆黑,她當然答不上來,也不願回答,只沉默地咬著下唇。

林重亭也並不惱,她打開瓷蓋,指尖輕輕勾弄出瓷罐里琥珀光澤的粘稠,遞到少女唇邊:「免免嘗一嘗就知道了。」

段漫染別過臉抗拒。

林重亭的指腹抵上她的唇瓣:「免免嘗嘗罷,你會喜歡的。」

說著,她冰涼的指不由分說撬開她的齒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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