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當這時,林重亭聽到少女輕輕嘆了口氣。
段漫染似有些無奈:「原來夫君就是因為這個,才見不得我與范大人相處。」
林重亭睜開眼,眸中微微的驚詫。
段漫染從未見過她這般模樣,就像是犯了錯的小孩,正等待著一場狂風驟雨般的叱罵,結果卻什麼都沒發生。
真是……竟有幾分可憐。
段漫染抬手,不覺觸上林重亭白玉般的臉龐:「這件事……夫君在失憶前,就已經同我提起過。」
只不過當初林重亭提起此事,是因為兩人正不和,她故意要激段漫染,口不擇言罷了。
眼下她失了憶,又提起此事,卻是因為坦誠。
段漫染唇角彎起,竟生出幾分難言的欣慰:「我與他,不過是未成的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」
林重亭黑眸中的不安,漸漸消失不見,就像從深不見底的湖中,浮出來的怪物又潛藏下去。
「那我呢?」
她明知故問,尋求更多的心安。
段漫染握住她的手,與她十指相扣:「我與夫君,才是免免自己選擇的一生一世。從始至終,免免心中的那個人都只是你。」
林重亭感覺自己的胸腔之中,似有什麼開始猛烈跳動起來。
如同春日化凍的河流,融開的冰塊浮動在河面,互相撞擊著發出巨大的,雷聲般的嗡鳴。
她面上很平靜,不是因為鎮定,而是因為春天來得太突然而呆滯。
半晌,她對上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眸:「嗯。」
林重亭抿了抿唇,又補上半句:「我也是。」
段漫染噗嗤一聲笑出來。
她這人,兇巴巴地說狠話的時候,一套又一套的,怎麼這種時候,反倒扭捏起來。
不過扭捏模樣的林重亭,段漫染也很喜歡就是了。
她雙手攬上林重亭的脖頸,明知故問:「夫君也是什麼?」
林重亭從脖頸直至耳後,莫名開始發熱,她下意識想要別開臉,卻又捨不得錯過少女星眸閃爍的臉龐:「近來天熱了,免免該添幾件新衣裳,不如我們再去彩雲鋪逛逛?」
……
范府,會客的書房中。
「這套前朝流傳下來的文房四寶,是本官同娘子,特意為范大人搜羅來的。」
林重亭跪坐在書桌旁的竹蓆上,看向對面的范潛,「在靖州時候,范大人助本官娘子頗多,還未來得及道一聲謝。」
她一口一個本官和娘子,范潛怎會聽不出來。
范潛低下頭,不知想到什麼:「多謝林世子和世子妃掛心,只是在下所行不過是分內之事,又怎麼擔得起此等貴禮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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