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的確沒有內功,可輕功還算不錯,要不要上來一起?」葉子拎起酒壺,笑得輕鬆。
佳人相邀,豈有不從之理?風雅縱身躍到葉子身旁,就著瓦片坐下,伸手取過葉子手中的酒壺,學著她方才的模樣直接往口中倒酒:想不到在這樣不起眼的客棧中,卻能有此等好酒。
哎,你就不能拿旁邊那壺嗎?被奪走酒壺的葉子無奈,只能重新再拿了一壺。
月光下,屋頂處,一粉一白兩抹倩影,推杯交盞,此時兩人臉上都染上些許薄紅,絮絮低語,伴著啾啾蟲鳴,此情此景,倒是合適說一些平日不便說的話。
「我一直有個問題很好奇。」葉子看向風雅,目光落在她那扣住酒壺的纖長手指上,月色仿佛為那圓潤乾淨的指尖上釉上了一層光,此時她帶著醉意問道:「像你這般武藝背景皆是一流的人物,凡事總能得償所願,如此有時候會覺得無趣嗎?」
「其實我並沒有你想的那般厲害,我也會有力有不殆的時候,我也……曾經沒能守護住自己想要守護的人。」風雅看著葉子晶亮的眼睛,恍然生出幾分熟悉之感,她想自己或許真的有些醉了,才會被這個問題勾出很久之前的回憶。
十二年前皇宮
容貴妃正在寢宮查看風雅當日的功課,忽然有個渾身血跡的人前來求見,這個人風雅之前見過,是遁一族的人,姨父的親信。
風雅沒有聽容貴妃的話回房休息,而是躲在門後偷偷觀察,不知那人與容貴妃說了什麼,能輕易讓她面色緊張,旋即抽出已許久未出鞘的寶劍衝出房間。
容貴妃瞧見站在門口的風雅,只遲疑了一瞬,留下一句:「翎兒,母妃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需得出宮,你自己在宮裡要乖乖的。」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這是容貴妃對風雅說的最後一句話。風雅聽話地乖乖待在宮裡,讀書習武,卻再也等不到容貴妃回來。
且從那以後,小姨也再未帶著表妹入過宮。皇帝朱元武派人尋容貴妃下落,兩個月不得音信,只能對外宣稱容貴妃已病逝。
後來風雅通過各種途徑搜尋線索進行拼湊,還原了那晚所發生的事情:姨父一族被江湖神秘組織八岐樓首領帶人襲擊,全族覆滅。母妃帶人前往救援,下落不明。
那一年九歲的風雅同時失去了好幾個親人:母妃、小姨、姨父,還有那個總是愛笑愛鬧的表妹阿辭。
年幼的風雅恨自己弱小無力,無法守護至親,即使她後來得滄玄掌門傾囊相授,又有安國公主的身份做為後盾,一路懲奸除惡護下了許多人,卻也一直無法抹去當年心中的結。
她雖貴為公主,卻未享受過幾日宮中的安逸生活,這些年多在江湖上行走,致力於將八岐樓這一邪惡勢力連根拔起,這不僅是為了維護皇家,也更是因為心中的執念。每當她困極累極的時候,心中便會想,或許那晚失蹤的親人們並沒有全部遭逢不幸,或許他們中還有人活在這個世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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