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吵鬧聲引起了周圍鄰居家的關注,從院裡步出門來看的婦人,聽著這爭吵聲,與身旁人閒嘴道。
「又是浣遠他們家?這溯溪也是,老大不小了天天和她爹吵,一點姑娘家樣子都沒有。」
「誰說不是呢,這丫頭今年該有十六了吧,也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,怎的還這般做派。」
「說起這個,這十里八鄉的有哪個和這丫頭似的,成日裡也不拾掇自己,也不見和誰來往,就那般毛毛躁躁的跑來跑去,當真是不像樣。」
「再不像樣,嚴家都已經上門提親了,這嚴家的大郎前幾日進京趕考,那可是衝著金榜題名去的,到時候嚴家這身份水漲船高,這浣家也能跟著沾光。」
「誒,你說我就納了悶了,這嚴家怎麼就看上了浣家,不然我家那閨女我也想著能上門說親試試。」
「溯溪那娃再不成樣,她老子那可是咱村捕魚的一把手,而且早些年有個京里來的教書先生在她家住過幾年,說是身份不一般,嚴家這幾年卯足了勁往鎮上去,想為他家大郎以後的前程打點,說不準就是看出了其中的道道。」
「嘭!!!」一聲重重的撞擊聲,打斷了婦人間的閒話,互相對了個眼神比劃了幾下,不再言語歸家做飯去了。
浣溯溪將自己的房門狠狠甩上,聽著她爹在堂內粗重的喘息聲和母親嘆息的低語,想起今日早些時候的光景,兩人笑著將村裡的張媒婆迎出門的畫面,眼眶就是一澀。
她挪著步子來到床前,咬著唇半晌硬是將淚意逼了回去,一頭栽倒在床上,扯過一旁的被子悶住腦袋,然後一拳打在厚實的被子上,發出悶悶的聲響。
心裡越想越覺得委屈的浣溯溪,悶在自己的房裡,沒應母親喚自己吃飯的呼喚聲,復又聽見了她爹的低哼:「別管她,愛吃不吃,餓死算她本事。」
霍然從被中直起身子,浣溯溪想也不想就要衝出去和她爹理論,腳一觸地又打消了這個念頭,她揉揉眼扯下了手腕上的發繩,將自己紛亂的頭髮扎在腦後,露出一雙清澈靈動的雙眸。
浣溯溪的雙眸眼角微微上翹,平日裡木著臉的時候,眼神流轉間帶出總是帶著絲絲冷冽的銳利,垂眼時卻又忽而顯得嬌俏內斂。
她輕腳下了床,然後鑽入床底,用綁在床腳內側的匕首嵌入地板的縫隙,輕輕一壓刀柄,面前的木板就被撬開了一個空隙。
浣溯溪將木板輕手移開,木板的下方有著一個暗格,裡面放著一些物什,她將大部分的東西拿出,然後將木板移回原位,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的腳步聲,嚇得她心頭一突,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。
門外的腳步聲在她的房門口短暫停留復又離去,浣溯溪輕輕的吁了口氣,隨即感到心中酸澀,她大抵能猜到,應是她娘親想來勸和。
視線落到手邊的匕首上,浣溯溪的眼神又堅定了起來,她爬出床底,將拿出來的物什放入包袱內打包好,再將地上的匕首撿起,浣溯溪坐在門口靜靜的看著窗外的天色,仔細聽家裡的動靜。
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,「嘶」的一聲抽氣聲,浣溯溪咧嘴揉著被門框磕疼的後腦勺,徹底趕跑了湧上的睡意。
屋子裡一片漆黑,她原本就沒點燈,這時窗外月光正盛,已是月上中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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