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曹寺這人是習慣將這官印隨身攜帶,亦或是他今日有事,在芳林閣勸酒時,浣溯溪便窺見了這官印一角,雖未看清全貌,但大致也可確定。
想來那曹寺,之所以這般不講究,怕是也覺得這世上應當無人敢盜這官印,確實這世間也從未聽聞有人盜印之說。
要知道盜取官印這事,要是被發現,按律是要判處死刑的,所以沒人會糊塗到去犯這等錯。
浣溯溪知道這一點,但今日被困芳林閣,若想脫困,她便只能兵行險著了,官印被盜,曹寺果然陣腳大亂,藉此也給浣溯溪等人空出了一絲生機。
但今日得人相助,這官印便有些多餘了,不過既然拿都拿了,便絕不能就這般還回去,曹寺今晚所作所為,她是定要讓他付出代價的。
門口傳來腳步聲,浣溯溪以為是安和浣頌回來了,一抬眼卻看見珊瑚站在門口。
她正要開口搭話,卻見對方有些愣愣的看著自己,然後又看向腳邊。
浣溯溪有些莫名的皺了皺眉頭,然後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去,只見這地上散落的衣物還未收拾,而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模樣,凌亂的床鋪,鬆散的衣物,怎麼看這地方都曾經發生些什麼不可描述之事。
浣溯溪面上一燥,連忙伸手拉緊自己的領口,尷尬的看向珊瑚,不知該如何解釋:「咳咳,珊瑚,那個你別多想,什麼都沒有發生。」
「我知道的,小姐不必多慮。」珊瑚倒是在短暫的愣神以後,便彎腰開始利落的收拾地上的衣物。
浣溯溪無言的看著珊瑚動作,對方什麼都不說反而越發顯得這事有種看破不說破的意味,她抿唇扯開話題道:「你怎的這時還未睡?」
珊瑚將衣物擱置好,口中答道:「王大人說,這幾日我們都會住在孫府,我便想著我們這次的行李都還在客棧,左右我睡不著,便拜託了孫小姐,找人一道去了客棧將東西都拿了過來。」
她匆匆出門又很快拿了幾個包袱回來,從中拿出一件長衫,來到浣溯溪床邊說道:「這般晚了,安小姐不在房內,小姐大抵是要見人,先將這長衫穿上吧。」
浣溯溪不由感慨還是珊瑚在這方面想的周到,她此刻腦子混沌,安又想不到如此細節,倒是忘了這一茬。
「今日,你和虎子一道在芳林閣,後來如何?」浣溯溪身子使不上勁,讓珊瑚幫著穿衣,順口問道,安方才的話中,沒有提及蘇覓究竟是怎麼找人來幫忙的,想來珊瑚應該知道一些。
珊瑚幫忙給浣溯溪穿好衣衫,整理領口時,目光閃了閃將原本撫平的領口往上提了提,口中說道:「小姐,你可還記得,我們進城那日,遇到的那位名喚木五的公子?」
浣溯溪回憶道:「你是說那個,厚著臉皮搭我們馬車的人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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