浣溯溪:「先生那邊如何了?」
林浦悶哼了一聲,這才緩過氣道:「傷勢很重,但能活,事發後很快便有人前來緝拿,皇上應當會保其性命,但怕是得收關天牢,短時間內是出不來了。」
聽到這話,浣溯溪的手頓了頓,又問道:「有多重?」
林浦看了浣溯溪一眼,這才說道:「很重。」
浣溯溪不說話了,她知道一般的小傷在林浦的眼中根本算不得傷,能讓他說出這樣的評價,可見王延錫真的傷的極重。
眼眶不禁微微發酸,浣溯溪深吸了一口氣,這才啞著嗓子說道:「先生一介文人,何故要做到這份上。」
「你我應當都知道,他的心中從來只有這天下才是第一位的,萬事萬物連同他自己都得往後靠靠,若是他身死能換天下安康,哪怕只是一年一個月,我想他都不會有絲毫猶豫。」
林浦難得的一口氣說了這麼多,即便中間數次因身體不適停下,他還是把話說完了,足見他這話當真發自肺腑。
浣溯溪沉默,海神祭之前她深夜去向二皇子府投了投名狀,這投名狀遞上去,對方收起來卻沒那麼容易。
她被關在暗房三日,接受了多番問詢和考量,最後對方的態度終於鬆動,但要她做一件事以表忠心。
而這一件事便是要浣溯溪提王延錫的人頭來見。
投誠本是浣溯溪早就定下的事,甚至那日面見聖上的時候,她便已經說出了這一想法,她要的特批便是此事。
海鹽一事牽扯巨大,後續的紛爭是可以預見的,所以她事先就想好了可能會有假意投誠這一情況。
可她到底是太稚嫩了,想的過於簡單,當時的聖上和先生同意的那般輕鬆,她還當這事並不會有多困難。
卻沒想到會付出那麼大的代價,先生這般聰明定然料定了會有今天的局面,但他依舊沒有猶豫一分。
當浣溯溪對其說出二皇子的要求時,王延錫只是吹了吹手中的熱茶,告知她一切他自會安排。
所以浣溯溪也就放下心來,她以為先生自有應對之法,所以她看著人將海神像的煙火換成了火藥,讓先生背上了意圖謀反的罪證。
明知外頭風雨飄搖,她卻在府邸內關起門來貪圖溫存。
替林浦包紮好傷口,浣溯溪死死的咬住唇,身子止不住的顫抖,她想也許她並不是什麼都未察覺,只是下意識的迴避了這一切,讓先生為她去遮風避雨。
直到得知先生的現狀,知曉了這背後的重量,這一路為了配合計謀,真刀真槍的逃亡,她才終於看清自己到底有多天真。
是她自視過高,認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,是她過於無知,將一切想的這般輕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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