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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林逸,已經為此死了,也因為他自己,為此做下了不可挽回的蠢事……他不能再想下去了,不能再想那個名字。

許晟用力地掐住掌心,語調幾乎是哀求:「爸爸……」

許啟君避開了他的目光,神色糾結也不忍,而在這僵持不下之際,門再一次被推開了。

「魏局。」

「老師。」

許晟慢慢回過頭去,對面的老人髮鬢蒼白,神色嚴肅,腿上似乎有舊傷,杵著一根拐杖,行走間多少顯得有些不便。

「您怎麼上來了?」許啟君連忙過去扶他坐下,「這樓太高了。」

「我看你們這麼久都沒個響動,上來看看。我是傷了,又不是殘廢了,不是不能動。……這是晟晟吧,長這麼大了。」魏正柏很和藹地沖他笑了一笑,又問許啟君,「……你們父子倆在說什麼?」

沒有人回答,張朝徒勞地張了張嘴,到底也沒能說出來。

魏正柏的目光在他們之間掃過,最後定格在了許晟蒼白的臉上,話卻是對許啟君去的:「孩子知道了?」

許啟君猶豫片刻,略一頷首,又很快搖頭:「老師,先回議院說吧。」

「我看看。」魏正柏攤開手來,許啟君卻幾乎是下意識地把那些文件往身側藏了一藏,這動作讓魏正柏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來:「東西是我寫了送去存檔的,人也是我親自送下葬的,我有什麼不敢看的……難不成還要我一把老骨頭來和你搶?……拿來。」

許啟君頓了兩秒,才把檔案遞過去。魏正柏上了年紀,視力不太好,翻得很慢,一頁又一頁,看過後,他久久地沉默著,卻又在許啟君開口叫他的瞬間,猛地,將那沓資料用力甩在了地上。

「哪裡找到的?」他問。

「小逸寄給了晟晟。」

「誰寄給林逸的?」魏正柏動了大氣,說話間竟然咳嗽起來,「混帳東西!」

「老師。」許啟君連忙上前扶住他,魏正柏擺了擺手,喘了口氣,冷聲道:「鄭斯順他人呢?」

「下午有個市監局的會,我已經安排人去帶他回來了。」

魏正柏有些疲倦地閉了下眼睛,緩緩地,拍了拍許啟君攙扶著自己的手背:「也不怪孩子會這麼想,誰都一樣……」

他看了一眼許晟,卻不是在說他,「出了這樣的事情,就算當初都告訴他,也不會有什麼改變的,他媽媽不是例子嗎?……」

「老師。」許啟君截斷他,再一次對許晟道,「你先回家去,晚些我回來再……」

「爸,你和林叔叔是戰友。」

許晟怔怔地盯著他們,許啟君前後轉變的態度,含糊的言語,讓另一個念頭,鬼使神差地滑進了他的腦海里。

「林逸是因為時間,所以懷疑,我不是。」胃裡的疼痛更明顯了,一直蔓延到了全身,許晟慢慢道,「我記得,槍的型號。可是……你們是一起轉業進的警局,你申請帶走了你的槍,林叔叔他……」

「許晟!」聞言許啟君嚴厲地打斷他,轉頭對張朝道,「把他帶回去。」

「回去做什麼?」魏正柏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開口阻攔,「已經到這一步了,沒有什麼好瞞的,越心軟,要保全,越不可能保全得了……我替他瞞了,瞞出這樣的結果來。你也想替他瞞替我瞞,搞得自己身不正,你去查別人,他們倒來拿捏你的錯處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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