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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不和她爭。」

「這跟你怎麼想沒關係。」宋一杭低頭回了個信息,抬起臉來道,「不過你知道了也當不知道的好,別去管這些事。你拿她當姐姐不假,但這麼多年你也該看明白了,你們這層關係,在她眼裡,只是和她爭權奪利的原罪。真的,這件事你千萬別管,沒得惹一身腥。況且,你自己眼前的事,還一團亂麻呢。」

沉默了兩秒,顧耀嗯了一聲:「我知道。」

「這樣最好。每個人都得自己走的。」宋一杭聳聳肩,繞開了這個小插曲,話題又回到了顧耀身上,「就像你和許晟,其實你問我們的意見,說再多,你也根本不會聽。你要是聽,賀延能天天拿個喇叭把你念聾為止。有用嗎?你自己心裡早就想明白的事。作為朋友,我們都是盼著你好,你也一直這樣對我們。方式或許有差別,你也不能都認同,心總是好的。」

他說得倒比平時更多了些,顧耀總覺得哪裡奇怪:「幹什麼?聽著倒像是給我上眼藥。這是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,提前打預防針?」

「那太多了,都先預防著吧。」宋一杭順著他玩笑了兩句,又正色道,「無論如何,得償所願都不會是一件壞事。所以我也這麼希望你。」

「得償所願。」顧耀低低重複了一遍,「有機會嗎?」

「別的事情難說,這件事,你要是問我,我倒是覺得機會很大。」宋一杭一笑,看了一眼不遠處包廂的門,手機卻又響了,是女友打來的,「我先接電話......喂,吃飯呢,剛剛不是給你拍照了嗎?對,你不看,是我自己要報備的......顧耀還有賀延......嗯,周五回來,你來接我嗎......」

他一面溫聲應著,往一旁又走了兩步。顧耀在原地站了一會兒,想了想,又往包廂走去。

剛才宋一杭和賀延一道離開,只留下他和許晟。他不受控也不合時宜的反應,像從高空往玻璃上投下了一枚小小的石子,興許都沒看清,沒聽見響,卻將原本就搖搖欲墜的粉飾砸出了蛛網般的裂痕。

好多話想說,應該說,又無從說。

實在坐立難安,卻不敢看他,目光偏偏又不知道往其它哪裡放,人好像莫名就變成了提線木偶,每個動作和關節都僵化,實在待得難受,他才隨便找了個藉口出來。

可現在一面往回走,心裡卻忍不住又想。這會不會讓許晟難受?留他一個人待著,會不會多想。

然而走到門邊,裡面卻傳來的賀延的聲音。他大概是從另外一側的樓梯上來的,他和宋一杭根本沒有注意到,還以為他已經走了。

「一晃都十年了吧?咱們最後一次見面時什麼情況?我都記不得了。你記性好,記得嗎?」

隔著門,聽不大分明。許晟應該是答了句什麼,賀延就笑了:「是,好像是。我就說嘛,你記性好。聰明。不然怎麼能次次都考第一........對了,你走了之後,顧耀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,忽然學習就靈光了。也是第一名。但我看他趕你還是差遠了,你說是不是?」

「你有話可以直說。」這次顧耀聽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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