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離很近。

安絮撇過頭躲開，幾縷髮絲凌亂的黏在他巴掌大的臉上。

「你先把衣服穿上行不行？」

他瑟瑟發抖。

不敢抬眼，眼前就是對方結實的胸肌。

又生怕自己不盯著，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，閉上眼睛恐懼感飆升。

安絮十分後悔自己居然相信了蔣霄偽裝出來的虛弱。

「不想穿，你怎麼了？安醫生，你的臉有點紅，是不是生病了？」

刻意戲謔地逗弄著單純的小傢伙。

男人抬手時，覆著肌肉的青筋線條微微突起，簡直性感得要命。

在這監獄裡度過了漫長無聊的時光，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那麼有趣的小玩意兒，自然得好好逗逗。

「別殺我，要不、我重新給你包紮吧。」

害怕的小男生絞緊了手指頭。

在腦袋裡仔仔細細回想著自己是哪裡惹到蔣霄了，無非就是不專業的醫療技術。

肯定是弄疼對方了，剛才不是故意的。

他以為蔣霄體力很好，不會在乎這些，加上自己害怕，就匆匆忙忙隨便包紮了上去。

回想起來，確實潦草了很多。

「我重新給你包紮，這一次我保證很認真，不、不敷衍你了……」

少年嗓音輕軟，還帶著哭腔，可憐得很。

蔣霄腹部的繃帶確實沒纏好，出血後一滴滴滲透。

浸濕了紗布，順帶著染紅了安絮的衣服。

「你那蹩腳的技術，還沒我隨手弄的好看，留下你有別的用處，猜到了嗎？小醫生。」

安絮的腳踝曲起，生怕不小心踢到了對方，招來一頓惡劣的報復，他看見過電影裡面囚犯殺人的樣子，可怕得很。

「如果你有身體方面的不舒服，可以向獄警提出請求診治，我的同事們也會幫忙的。」

「我、我還有事得走了。」

少年的睫毛撲稜稜地抖，被對方滲人的眼神嚇得眼瞼都暈出一點細微的粉。

慌不擇路就要溜出這間讓他不舒服的屋子。

光線暗了下來，門外的獄警不知何時也沒了交談聲音。

有點危險，仿佛出了事也沒人會知道。

「麻煩你讓開一下好嗎？謝謝。」

蔣霄堵在面前，安絮蹦不下去，又不敢輕舉妄動，這人真是討厭得很。

他屬於那種淚失禁的體質。

在極度緊張和害怕時，眼淚就不受控制流出來。

蔣霄瞳孔里倒映出少年雪白乾淨的小臉。

由於被逗弄而紅了一大片。

「呵，你忙著去哪？作為醫生，難道不應該以病人的身體為第一要務麼？我說了，我這裡不舒服。」

他很漫不經心又壞到骨子裡的聲線，逼問著。

「安醫生，你有過男朋友？他會不會親你？」

少年的耳朵尖尖都冒著熱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