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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受害者家屬豈不是更可憐?你的兒子幸運地回來了,但是他們有的甚至都不知道死在什麼地方。那不是你的丈夫嗎,你和他朝夕相處,對他的殺人動機應該很了解才是。」程舒反問道。

「我,我什麼都不知道。」那時候梁瑛已經精神不正常了。她也感到噁心,對於同床共枕十幾年的丈夫感到噁心。她眼神渙散地說,「我一直在等我兒子回家,我兒子也差點死了,他也受了很多傷.....」

在第二天的新聞上,梁瑛掐頭去尾,竭力表現出梁瑛自認為的無辜,激化了受害者和被害者家庭的矛盾,她義正言辭地認為,梁瑛這樣失而復得的心情是建立在受害者的不幸上。

事實哪有眼球和熱度重要,那一次兇手案是程舒深入走近群眾的鏡頭,由她採訪的這天收視率很大,不得不承認那是最大的機遇,沒錢沒勢的她憑藉著自己的能力和堅持,一步步升到電視台新聞主持人。

這一路她不會覺得後悔,最後她還爭取到了宋沅的撫養權。

梁瑛死之前把所有的錢都取出來用作受害者的賠償費,最後上吊自殺。

是她逼梁瑛自殺的嗎?當然不是。那只是梁瑛受不了輿論的譴責而已,這和她有什麼關係。這一家無辜嗎,當然不無辜。榮辱與共,這就是他們要承擔的。

她只是想為受害者和家屬討一個說法而已,她有什麼錯。如果說她是殺人犯,那麼坐在電視機前的觀眾難道不算加暴者。

但無論如何程舒也不會想到,當年梁瑛自殺後,他們跑去做現場做訪問,那個蹲在牆角的小男孩還會長大成人,居然也有威脅自己的一天。

事實證明,壞種的孩子依舊是壞種。

她頭髮有些凌亂,額前的一抹髮絲飄在眼前,程舒把髮絲繞到耳後,就像每逢開始採訪,她站在攝像機前做最後的整理,在觀眾面前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優雅體面。

蘇乙下午睡了一覺,醒來發現謝斯聿坐在對面的沙發上,腿上放著一台電腦正在處理工作。

他這邊一動,謝斯聿就把電腦關了走過來,「醒了?要不要喝點水。」

其實水杯就在很近的地方,蘇乙伸手就可以拿到。蘇乙沒覺得口渴,對著他搖了搖頭。

蘇乙聲音有點軟,「手術是明天嗎?」

「明天下午兩點。」

蘇乙沒再說什麼,謝斯聿又問他想不想上廁所。這幾天吃喝拉撒都得靠謝斯聿幫忙,蘇乙覺得很彆扭,他搖著頭說不想。

他讓謝斯聿把自己的手機拿過來,謝斯聿猶豫了一下,不知道從哪個包里找了出來,遞在了他手上。

一直是滿電開機的狀態。

自我感覺過了這麼久了肯定是有很多消息,翻閱了一下,只發現沈素在過年那天給自己發了一個新年紅包,被謝斯聿領了,還回復了一個新年快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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