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衣青年半靠在桌案上,從燭龍懷中掙脫的兩隻手,慢慢摸索著身前之人的髮絲、輪廓,輕輕扶在祂的耳後,仰起頭來。
就如同那個時候,最初的、試探般的吻。
青年輕軟的唇,印在身前之人的額間,只是這樣簡單的觸碰,卻讓他連指尖都染上了一點紅暈,琉璃色澤的眸子裡,是遮掩不住的動搖。
「別哭,我不走。」
他下意識開口道,卻不知,為何會覺得殷決在哭。
燭龍目光幽深地望著青年,低頭笑了,靠在他的耳側,道:
「好。以後仍是我們兩人一起。」
*
那天。
府邸之中,沒有人看到醫師和他的那位兄長,是如何離開的。
又過了兩天,果然有人受醫師的囑託,將朝廷需要的藥方、藥材和一個大包裹,送至欽差大臣府上。
只是府外的守衛,卻一連好幾日,都沒見到楚大人出過門。
直到第五天,臨近欽差大臣返程交差的日子。
大道上四處打掃乾淨了,為返程的車隊做好準備。
臨近街道的客棧外,洋溢著太陽下懶散的舒適氣息,店夥計靠在櫃檯旁 ,昏昏欲睡。
一樓的桌椅之間,因為不是飯點,所以空空蕩蕩的。
只有一名目盲的青年,披著雪白的斗篷,蓬鬆柔軟地圍著一圈純白的毛皮披肩,只露出一點下巴和臉頰來。
他獨自坐在桌前,小口喝著粗碗盛的熱茶,仿佛與這地方,突兀又格格不入的模樣。
忽然,寂靜無聲間。
青年的面前,站著一名火紅長衫的俊朗男子,眼角是一點妖異的墨色淚痣,長發只輕輕攏起。
與楚裴風著官服的時候,氣質迥然不同。
扶曄捧著茶碗的手微動,沒有偏過腦袋,只是輕輕放下熱茶。
他覆著月白色緞子的雙目,似是仍面向著茶碗,低聲平靜道:
「這裡有結界的,無論是人族還是妖獸,都無法看到我的身影,你是如何進來的?」
楚裴風的神情中不見任何訝異,他早便知道,青年一下就能感知到自己的所在,就算目盲也是一樣。
可他真正不明白的是,為何青年對燭龍,是那般態度。
紅衣男子前傾著身子,聲音壓抑道:
「現在是那燭龍離開小城,去遠處搜尋物資的時機,我可以幫你逃走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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